三个小头目从三个方向同时扑上去,他们有一些粗浅的武艺,不过都是野路子,一个伸手直探眼珠子,一个踢腿撩下阴,还有一个从背后欺上,手刀直指脖子后面——那可是人体生命中枢所在的位置,一旦中招,轻则瘫痪,重则死亡。
从社会底层挣扎出来的经验告诉土匪们,既然出手就一定要狠,万万不能手下留情。哪怕招式再下流无耻,只要能赢,只要最后能活着就不是问题。
虽然是早知战斗场面必然凶险,但是米粒没曾想到会有三个人同取要害之处。而且,三个人分别从三个方向逼来,几乎封锁了所有的逃脱路线,按常理,谜即便能突破攻击圈子,也会脱层皮,而另外五个小头目还在外围守株待兔呢。
她不由得揪紧了心。
谜还是那副死样子,也不见惊慌。待到三人近在咫尺的时候,就地倒下一滚,以相当出人意料的方式躲过了攻击圈子,而攻势凌厉一时无法收手的三人尖声惊叫着撞在一块儿,全都躺在地上数星星。
外围的五人也顾不得管那三人,纷纷围拢来,直接腾空往目标身上压去。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如同叠人肉沙包似的,五个土匪一个压一个,全都叉手叉脚地重在一块儿。
众人听的谜一声嘶嚎:“哎哟喂耶,痛死我啦!”
血老大浮现喜色。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老骗子却疑虑重重地蹲下身去探看详情:对一个被压在人肉包山最下面的人而言,这声音里的中气也太足了点儿吧?
猛不防地,有人站在身后拍了他的肩膀。老骗子吓得“嗷”一声惊叫,跳转身来却看到了谜。
这个时候,他笑眯眯的样子简直如同恶魔。
老骗子血色全失,一手指谜颤抖个不停:“不不不不可能。”
谜偏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老骗子先生,自我介绍,我是可以进行自我复制的谜之二号。很高兴见到你哟。”
“复复制?”这年头,虽说有克隆技术。但也没见谁在需要的时候能够随时分身为二吧。
“当当当,就是复制。对了。请你帮忙打个招呼,别把谜之一号压扁成碎肉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弄坏了实在可惜。作为答谢。我也可以替你做一个哦,不过得先把你收进我的数据库才行。”
别说老骗子,就是血老大和疙瘩都吓得面如纸色。
倒不是他们怕见血见肉,主要是一想到刚才谜那只被人抽走还四处乱抓的胳膊,他们就从精神上被击倒了:难道说他们落进了一群恶魔的手中吗?
五个重人肉包山的小头目慌不迭的爬起身,哇哇乱叫着往外哄逃。几乎跑出院子里,回头一看,所有人木然呆在原地,表情很窘很窘。
原来地上躺着的并不是什么碎肉。而是一个与谜做同样打扮的布偶娃娃。尤其可恨的是,那只布偶娃娃还在没心没肺地笑。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一瞬间推出假人隐藏自身的,总之是在极其混乱的局面下。小头目们一个没留心,被他的李代桃僵瞒了过去。
所有人都傻眼了:“怎么会是布偶?”
被压在最底下的小头目尤其想泪奔:他可是几乎被压成肉饼,以身犯险,牺牲巨大,可是只压到了一只布偶?
谜还落井下石地给他眨眼:“怎样,我做的垫子够软和的吧?”
米粒放下心来。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时间,说:“才过了一分钟。你们还可以继续。”
众小头目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上前。
刚才这位谜大人可是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甩翻众人。说得不好听一点,如果谜大人对他们稍有恶意,就凭他们三人眩晕、五人叠包山的表现,半分钟时间可以杀个五进五出了。
可是,才半分钟就向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低头认输,好像面子上有点儿抹不开脸啊!
康斯顿深谙人心,不紧不慢地说:“输给谜也不算什么丢脸的事,要知道他可是被誉为天才之谜的男人啊!”
嗯,是有天才这个说法,不过不是什么别的人送上的赞誉,从头到尾不过是谜自己的“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疙瘩怒吼:“俺们可是男人,谁熊包俺等会儿揍谁。”
这句话的杀伤力度显然比较大。
小头目们咬了咬牙,挽起袖子再次围逼上去。
这次他们改变了策略,仍然将谜团团围住,但不再轻举妄动。而是两人一组,左右夹攻。一组人马小心翼翼的试探,三组人马仔细旁观,发现漏洞,则雷霆出击。
这样做立刻效果明显。
土匪们缠住了谜,进入了游斗环节。谜的优势是自保功力超强,土匪们始终也沾不上他的身。而土匪的优势们则是能够展开车轮战,慢慢周旋。
奇怪的是,只有一组人马与谜交手的时候,双方还可以斗个旗鼓相当。多上一两组人,土匪们反而落于下方。原因是谜特别善于引导土匪们的攻势,明明是向着他而去的拳头眨眼打在了对面的土匪身上,明明踹的是谜的脚,尘埃落定后响起的却是自己人的痛呼声。
米粒不由得想:谜要在地球上恐怕也是一名数得上号的太极弟子。她暗暗替土匪们遗憾:如果他们目睹了谜是如何在彻夜拥挤的人潮里拼出一条路来的,他们铁定不会选择谜作对手吧。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反而会立于不败之地,大概会捶胸顿足后悔不迭吧。总之,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