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笼罩的是恒在白晓常灵魂上打下的封印和繁复的咒印。
封印像是锁一样锁住她的部分记忆，咒印让她对这片海域感到恐惧。
真是煞费苦心。
白晓常很想笑，最后却哭了出来。
哭了哭着，她醒了。
白晓常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泪水已经顺着海水飘走，可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瘫在石头旁半天。
哭声渐渐变小，她的目光冷然，紧抿着唇，面色实在算不上好。
她都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想起了她和那人的种种过往，那些快乐的曾经。
心中除了愤怒和怨恨之外，还有对墨的愧疚。
他都不知道啊，像是她瞒着他一样，这样是不是不公平。
不知过了多久，诺找到了白晓常。
此时的白晓常已经缓了过来，面色与平常无异，但心情明显不好，呆呆地坐在石头旁边，眼睛放空，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诺的心都揪起来了，上前轻抚她的脸，这么亲昵的动作她却没有避开，反而歪过头让脸和他的手更加亲密地接触。
诺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心跳加速，可被她空洞的眼神看着，他心里只有怜惜和心疼，这是怎么了？
“你能不能变回鱼尾巴。”她看着他的双腿问着。
诺点点头，“好。”
他口中默念咒语，手中结印，笔直的双腿上闪过一阵蓝光，然后一条灰色的尾巴出现了。
诺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偏偏还要装作不紧张地问：“这样可以吗？”
白晓常还是面无表情，盯着看了许久，点点头。
之后他们就没有对话了，白晓常不说话，诺也不敢开口，就靠在她身边陪着她。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他们像是石头人一样坐在那里，一些鱼虾从他们身边经过，都没有发现他们。
一条色彩斑斓的鱼从白晓常眼前游过，十分悠闲。
突然，那让它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的“石头”突然动了，伸手抓住了它的尾巴。
漂亮的鱼不断地摆动尾巴，想要从“石头”手中脱离。
但“石头”一直不松手，它扭过头张大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还没有碰到“石头”，它就被另一只手了卡住了嘴。
抓着它尾巴的“石头”放手了。
卡着它嘴的“石头”将它甩开，在水里翻滚了好几个圈，停下来的时候头昏脑涨的。
周围的鱼虾见状，都纷纷逃开，不敢来招惹这两个厉害的“石头”。
看着头昏脑花原地打转的鱼，白晓常脸上露出极为淡的笑意，头靠在了诺的肩膀上。
好像找回记忆以后，对诺也发没有防备之心了，感觉他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像是家人一样，可以交付全部。
真奇怪，明明记忆里也没有他。
诺的心跳停了一下，然后突然加速，胸腔那心脏跳动的声音，真是堪比雷声。
好激动，她居然会对他做出这种动作，证明她完全接受他了吗？
诺心里乐开了花，嘴角咧到了耳根，问道：“你找到要找的东西了吗？”
白晓常嘴角那一抹极淡的笑容也消失了，脸色凛然，“对，找到了，我也该走了。”
说着，她起身离开。
是时候去算一笔账了，跟过去一刀两断。
见她看也不看自己就转身离开，诺的眸光暗淡下来，喃喃自语：“不，你还没有找到。”
走了十几步，白晓常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扭过头来道：“我下次有空再来陪你玩。”
诺一怔，惊奇地抬头，后知后觉地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
好像这样也挺好的，反正迟早都会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