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弹丸”吴安邦看到这东西后,惨叫一声,被吓得瘫坐在了地上,连忙磕头求饶到“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利,还望大人给属下一次机会”
此时,不光苏锐和吴安邦明白了,其他将领也不是蠢人,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是炮弹的弹丸,虽然只是砸死了一个亲兵,砸伤一个,但这一枚弹丸的含义却远不止于此。
炮兵在朝着河东岸开火,而中军大帐位于整个营地的中央位置,也就是炮兵阵地西侧,就算有偏差,也不会打到正后方来,出现这种情况也就意味着,炮兵们调转了炮口,直接朝着中军大帐的方向开炮。
底下的士兵直接炮击中军大帐,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发动了叛乱,而负责安排指挥炮击的正是苏锐,发生性质这么严重而事情,他如何都脱不了干系。
单单发生叛乱还没什么,还悍然轰击中军大帐,尽管目前还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但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他吴安邦的的脸往哪搁差点被叛乱的手下干掉,他一定会被笑掉大牙。
至于河对岸敌军开炮的可能性,完全被他们无视了。
“还不快滚去平乱”吴安邦强忍住心中的怒气,没有挥刀将苏锐砍死。
吴安邦此刻极为烦躁,白天一天进攻不顺,晚上又被叛军袭扰,搞得不得安生,现在还不容易把叛军驱赶走了,准备等到天亮再收拾他们,结果又发生了内乱,差点被叛乱的炮兵干掉,无论是谁,有这样的遭遇都不可能不动怒。
“属下这就滚”说罢,苏锐连滚带爬的出了营帐,带上亲兵,杀气腾腾的朝着炮兵阵地奔去。
去往炮兵阵地的途中,苏锐发现了一些怪异的情况,尽管能听到炮声,但感觉很远的样子,中军大帐离河边也就一里左右,可这炮声听着明显不止这么远,越接近他越发有这种感觉。
而且不断的有炮弹落入两边的营地,营地内也发生了一些混乱,但他现在没时间去管这些,首要任务是把叛乱的炮兵解决掉,这才是治本之道。
当他接近炮兵阵地后,炮声却已经停止了,而他发现了奇怪的一幕,所有的炮兵都趴在地上,手抱着脑袋,不住地颤抖,那些个军官差不多也是一样的情况。
“去,把他们都控制起来”苏锐对亲兵吩咐道,然后随便拎起一个炮兵喝问道“快说,怎么回事”
这个炮兵看着苏锐杀气腾腾的脸,吓得跪在地上大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不是小人怕死,是敌人的火炮太猛烈了”
苏锐看了看河对岸,发现河对岸仍旧是漆黑一片,一点亮光都没有,不禁怒斥道“敌人的火炮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河对岸有火炮”
“大人,的都是真的河对岸的敌人有几十门火炮,刚才好了好了一阵子,这会停了下来,估计是在装火药和弹丸敌人的火炮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抵挡不住”这个炮兵看苏锐不相信他,努力辩解道。
苏锐扫视了一下炮兵阵地,貌似并没有炮口指向西方,大部分炮兵都被亲兵控制了起来,脸上都带着恐惧的表情,看样子并不像猜测的那样发动了叛乱,悬着的心不由得放下来了。
然后苏锐又随便审问了几个炮兵,发现他们说的情况都差不多,本来他们在开炮轰击对岸,突然河对岸亮起了光芒,随后便是炮声传来,他们都被吓得趴在地上,敌人又猛烈轰击了一阵子,然后便停止了。
“大人快看,浮桥着火啦”一个亲兵大声喊道。
苏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大沽河上的三所浮桥都出现了火光,火光是从河对岸开始燃起来的,几乎是同时开始燃烧的,而且发展极为迅速,很快就蔓延到了三分之一的位置。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河对岸的敌军干的,而且是早有准备,至于目的嘛,火炮比较笨重,移动不便,他们肯定是为了阻止自己这边率军过河。
猛然间,他发心河对岸突然出现了一道白光,就算再笨也知道,这是敌人的火炮又开火了,直觉告诉他有危险靠近,他也不顾身份,和这些炮兵一样,直接趴在了地上。
随后耳旁一阵沉闷的响声,一大片弹丸散落在他身后,犹如雨点落在满是灰土的大地上,激起了阵阵烟尘。
苏锐顿时怒从心中起,这摆明了朝着自己来的,这让他如何能忍,大吼道“都给老子起来,开炮”
“胆敢有退缩者,就地格杀”
在苏锐和他的亲兵注视下,沉寂良久的明军跑群,再次发出了阵阵怒吼,成片的弹丸飞向河对岸。
“真倒霉,这货怎么就给发现了呢”孟有才有些郁闷的说道,看了看河对岸的敌人又准备开跑了,赶忙下令道“快,转移火炮敌人要反击了”
那一发打进吴安邦大帐的炮弹,就是孟有才带着这两门大炮打出来的,孔有德安排两门火炮轰击敌军中军大帐,孟有才立马就懂了他的意思,并且亲自操作其中一门炮进行轰击。
之前炮击的效果怎么样他不知道,但刚刚他看到一个敌军将领出现在了视野中,而且带了很多亲兵,看服饰应该是个参将,这可是难得的目标,他决定要亲手干掉他。
同为千总,你毛承福不就仗着摧毁了一门炮,打死十几个人在我面前嘚瑟吗还说我对火炮不熟,不能胜任这个任务,那我就打死一个参将给你瞧瞧,看看谁用炮用的更好。
可惜这一次攻击,被敌将察觉到了,如果他不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