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邦陷入了纠结之中,打敌人的火铳兵吧,没法压制敌人的火炮,火炮阵地就要承受更多的打击,打敌人的火炮吧,敌人的火铳兵没人管,自己这边的火铳射程又不够,没法对他们进行压制,浮桥就没法继续搭建下去。
无奈之下,只得将火炮一分为二,两者一起攻击,但他们发现,敌人总是会趁着火炮发射的间歇探出头来射击,不断地有士兵被击中,搞得浮桥搭设进度依旧缓慢,而且自己这边炮兵的损失则越来越大。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本来训练就不多,又是一晚上提心吊胆没有休息,士气低下,还时刻担心被敌人打死,操作起来根本不麻利,甚至还出现了一个炮兵操作失误,导致火药被引燃,十几人被烧伤的事故。
随着搭建浮桥的士兵死伤越来越多,渐渐地有士兵拒绝再夏河了,这场战斗仅仅持续了半个时辰,就以明军的失败告终。
“谈判吧!”看着眼前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将领,吴安邦无奈的说道。
底下的将领听到这话,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要说昨晚的失败,是因为敌人有夜色的掩护,那么今天这场战斗,用这个理由就说不通了。
这半个时辰的战斗过程,全都被他们看在眼里,他们已经深刻认识到了敌人的强大,都已经失去了战胜敌人的信心。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敌人的火铳能打那么远,那么准,火炮儿准头和射速也远远高过他们,但他们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继续打下去还是一样的结果,因为这场战斗,敌人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最关键的是,敌人的数量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现在与他们交战数量差不多在八百人左右,而且状态饱满,不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而远处还有敌人的一些营地,很可能昨晚攻击他们的敌人此刻正在呼呼大睡,这一批敌人昨晚并没有参与攻击。
再联想到刘远航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他们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那就是敌人驻守奇山城的兵力,远不止一千人,至少应该有两千人才对。
如果在是昨天早上对阵这两千人,他们完全有信心彻底击败敌人,但现在这种情况,损失惨重,粮草只够三天,士气低落,甚至随时可能再次发生内乱,根本没得打。
看到底下的人一个个都沉默不语,吴安邦清了清嗓子说道“目前这种情况,也只有谈判一条路了!现在有谁愿意去当这个使者,与敌人何谈?”
一听吴安邦这话,众人更是将头埋到胸口,唯恐自己成为那个倒霉蛋,去了之后被叛军杀掉。
吴安邦看到他们这幅样子,也低下了头,难道,自己这得要命丧于此吗?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条出路,那就是向西南方向撤退,然而很快就被备否决了。
西南边还有他的三千兵马,是去解救被问困在百洞山的游击将军谢勇的,原本他认为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三千兵马,配合谢勇的五百骑兵,内外夹击干掉那以前叛军,然后来福山汇合。
但根据现在的局势,以及这两天从西南边传回来的情报,吴安邦觉得西南边也是凶多吉少了,在抵达百洞山之前他们就被敌人骑兵干掉了两百人,昨天进攻了两次又被干掉了三百多人,今天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多半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而且从现在的位置到百洞山,中间还有一大片丘陵地带,之前并没有想过哪里会是战场,根本没做多少侦查,如果救援写用的兵马有那个败掉了,敌人的骑兵在那里埋伏,同样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如果要谈判的话,他现在最大的筹码就是这一万两千人,尽管士气低迷,但这么多人也不是敌人能轻易解决的,如果非要鱼死破,相信敌人的损失也不会相信孔有德也不愿意出现这种情况。
但是,现在派谁去是个问题,派一些小喽啰过去,人家会认为自己没有诚意,底下这些将领又不愿意的样子,自己身为一军主帅,更不可能亲赴险地。
如果时间拖得久了,很可能会发生更大的变故,正在他烦恼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大人,属下愿意前往敌营谈判!”
吴安邦星系的抬头一看,居然是苏锐,他仿佛看见救星一般,连忙说道“甚好!甚好!苏锐,看来本官没有看错你啊,这次谈判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大人对属下有栽培之恩,为人效力乃是理所应当!”苏锐朗声道,仿佛是说给其他将领听的一般,然后又补充道“不过大人,属下还有一句话要说,敌人多半不会同意谈判,无论结果如何,还请大人做好准备,以便有应对策略!”
“这事你尽管去谈便可,成与不成我都不会怪罪你,至于后续怎么处置,我自己安排!”吴安邦想要尽快把这事敲定下来,以免苏锐反悔。
“既然如此,那属下这就去准备了,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为大人办好此事!”
随后,苏锐便出了中军大帐,回到自己的营帐整理一番,来到小沽河边,先是派人去喊话,说是要与他们谈判,得到对方的答复后,苏锐才只身一人,武器盔甲都没带,穿着一身常服,乘坐一条小船,举着白旗朝着河对岸驶去。
要说白旗当做敌对双方的联络表示,可以说由来已久,东周列国志第四回“庄公启缄看毕,重加封固,别遣人假作姜氏所差,送达太叔。索有回书,以五月初五日为期,要立白旗一面于城楼,便知接应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