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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外,中军大帐。
这里是刘宇烈的临时行辕,临淄距离青州太远了,作为驻地不大方便,他是个务实的人,索性就把行辕设立在军营之中,苦是苦了点,但也能更方便的注意青州城方面的动向。
今天的战斗下来,结果他还算比较满意,虽然白莲教的抵抗很顽强,但给他们造成的损失并不算太大,阵亡四百多人,受伤也不过三百多人,加起来八百人的伤亡,相比于他手头的军队并不算多。
至于白莲教的伤亡,目前还不清楚,但估计不会比他们少,应该达到了千人左右,甚至么能会更多。
照理说,他应该高兴才对,但他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左思右想半天,也没觉得哪里会出现岔子,索性闭目养神,这个时候监军太监高起潜刚好进来,看到他这个样子,便询问发生了何事。
刘宇烈和高起潜的个人关系不错,也就没有隐瞒,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听到这么说,高起潜笑着说道“督师,我看您啊,是军务太过繁忙,劳累所致,也该歇歇了!“
尽管高起潜这么说,刘宇烈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总觉得接下来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高起潜却很有信心的说道“督师,你就放心好了!咱们的出兵方略,可都是经过反复考量的,先解决白莲教,而后集中兵力解决登莱叛军!叛军虽然犀利,但我王师也不是吃素的,就算用人命去堆,也能把叛军全部消灭!”
高起潜的自信并不是没来由的,他能在日后当上关宁镇守太监,崇祯十一年还害死了一代名将卢象升,都是靠的知兵这一优点。
几乎所有被崇祯重用的太监,都有这么个特点,他对军略方面还是有一些造诣的,至少能够判断出双方的实力,在它看来,这次平叛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次朝廷出动五万边军,五万关宁军,还有三万京营和内地兵马,这可是朝廷能够拿出来的最强军力,用于对付区区四五万叛军,还有十来万的白莲教,更不在话下。
至于祖宽的战败,也不是敌人有多强,而是祖宽等人太过轻敌大意。
先是没有侦查清楚,就三次强攻乐安,损兵折将,而后又分兵多处,吴三桂年少轻狂,中了敌人的计策,落得个全军覆没,而后剩余兵马就被各个击破。
细节方面可能存在一些问题,毕竟战局是瞬息万变的,没能及时作出调整也很正常,但基本没法影响大局,他们现在的情况,就是以力破敌。
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势力面前,都不值一提。
白莲教也只能据称而守,叛军只会玩偷袭,刷阴招,根本不敢和王师正面作战,可以说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他们手中,是战是和完全是他们说了算。
就在这时,守卫在营寨外面的侍卫却进来禀报道“督师,神策右营参将谭明远请求面见,说是有紧急军情禀报!”
刘宇烈有些诧异的问道“谭明远?他不是跟着谢巡按和吴总兵东进了吗?”
这事儿有点反常,按照预定计划,他们现在应该刚刚抵达昌乐城下,准备攻城事宜,结果作为一营主将的谭明远,这个时候却回来了,难不成遇到什么变故了?
侍卫有些迟疑的说道“大人,来人确实是谭参将,但他的样子有些狼狈,身边的亲兵也只有三个!”
刘宇烈心理顿时一惊,马上就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一个参将居然很狼狈,而且身边没几个兵,这只有溃败的时候才有可能发生。
高起潜也明白了些什么,厉声对着侍卫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把人带进来啊!记住,此时绝不能生长出去!”
“属下明白!”
片刻功夫,谭明远一步一瘸的走了进来,身上的盔甲已经不见了踪影,衣衫褴褛仿若一个乞丐,而且身上还是湿漉漉的,蓬头垢面,还能看到脸上的血污。
而且他看起来格外的疲惫,走了几步便磕头行礼道“属下神策右营参将谭明远,拜见督师大人,拜见监军大人!”
现在不单单是刘宇烈,连高起潜也觉得大事不妙,谭明远堂堂一个参将,统帅五千京营的大将,放在地方上那就是总兵级别的官员,居然如此狼狈,只可能是战败。
“快说,到底出了何事?”刘宇烈还没发问,高起潜就先等不及了。
刘宇烈也急的站起来,大声问道“莫不是你们与叛军交手,你作为主将临阵脱逃?”
这个时候,刘宇烈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期望不是全军吃了大败仗,而是谭明远的个人行为,或者只是他这一部兵马战败,他这个主将都被迫逃跑。
这个时候,谭明远哭了出来,带着颤抖额声音说道“我军行至巨洋河,遭遇叛军,吴总兵中了叛军的奸计,被叛军半渡而击,招致惨败,阵亡士兵超过五千人,余者大多溃散!属下拼死作战,但仍不能敌,亦不能挡住溃兵,谢巡按和吴总兵下令分散突围,属下带人左右拼杀,才侥幸逃出来为督师禀报军情!”
“嗤!”
高起潜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刘宇烈惊叫一声,旋即脸色变得极为苍白,转而变得红润,如同烫红的猪蹄一般,忽然眼球上翻,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好在高起潜眼疾手快,而且也极为壮硕,急忙上前,将刘宇烈扶着做了下来,同时拍打着刘宇烈的胸脯,并且让人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