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被抽掉了一部分人手防御后方,侧面的人数减少许多,加上士气低下,防守的士兵们看到一直骑兵冲过来,那磅礴的气势,看起来要摧毁一切,让人胆寒。
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骑兵,防守的抚标营士兵,握住长矛的手都忍不住发抖,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一排时速六十公里,还不带减速的汽车,向你冲过来的感觉。
正常人肯定会吓得腿都发软,逃跑都忘记了,这些士兵也是一样,终于,有一个士兵承受与不住压力,扔掉手中的长矛,掉头就跑,也不管能不能守住了,自己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一旦有了第一个逃兵,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从而引发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士兵吓得逃跑,整个阵线都开始奔溃。
毛承福根本不管这些,带着骑兵就杀入敌军战阵之中,他们可不是那些新组建的侦骑,人多的时候只会玩集团冲锋,他们可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熟练骑兵。
不光骑术高超,而且懂得配合,这些骑兵们就互相掩护着,不断的绞杀着沿途的敌军,向着敌军的中军冲去。
原本就出现了漏洞的防线,此刻更是千疮百孔,场面极为混乱,局部甚至出现了士兵相互踩踏的情况。
退到后面,准备再度发起冲锋的侦骑们,看到毛承福带着正规骑兵,已经冲入了战阵之中,也就放弃了重逢的准备,反而在外围游弋起来,吸引敌军的注意力。
没多久,步兵们也已经冲了上来,登上那五六尺高的土坡,与敌军正面的防御士兵交战了起来。
敌军的阵型,已经出现了混乱,注定这场战斗,持续不了多久。
像这种全军压上的战斗,一般很快就会结束,快则一刻钟,慢则半个时辰。
别看一场战斗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其实大量的时间还是花费在排兵布阵,战场机动,试探性攻击上面,一旦发展成为全军突击,很快就能分出胜负。
基本不可能出现双方抡着冷兵器,互相砍上几个时辰的情况,先不说有没有那个力气砍人,就算是有,也没有那么多人让你去砍啊。
比对方人多,一人砍一个就结束,比对方人少,一个人都没砍死,自己可能就先被砍了,根本持续不了多久。
毛承福率领的骑兵们,也在不断地朝着敌军主帅的位置进发,敌军主帅的位置非常明显,一堆旗帜,找都不用找。
看到敌军骑兵向中军的位置冲过来,山东巡按王道纯虽然觉得有危险,有些害怕,但是并没有准备逃跑,敌军骑兵只有四百人,而抚标营连同卫所兵,差不多还有六千多人,他认为敌军的骑兵完全在找死。
只要下面的士兵,齐心协力,一致对敌,这四百骑兵瞬间就会被淹没,消失在人海之中。
但是,抚标营参将陶廷鑨可不是纸上谈兵之人,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没有翻盘的希望了,就算是死撑着,也只是多坚持一段时间,最后的结果依旧是战败,现在不逃就没有机会了。
“王大人,咱们这一战已经输了,快撤吧。”虽然陶廷鑨想跑,但是王道纯还在,如果把王道纯丢下,他就算跑回去,也只有人头落地的下场了。
“陶参将,朝廷许你高官厚禄,这才出现些许挫折,你居然就想着逃跑,你对的起朝廷对你的厚待吗?你对得起抚台大人对你的栽培吗?”听到陶廷鑨想逃跑,王道纯怒目圆睁的呵斥道。
“王大人,咱们已经不可能赢了,叛军现在势大,咱们现在赶紧让退,还能保留一丝元气,等待休整之后,在与叛军决战不迟,硬扛下去只会全军覆没啊。”
王道纯依旧不为所动,呵斥道“本官可以不追究你贪生怕死,你现在赶紧组织人马反击,打退叛军的进攻,然后等待青州的大军赶来,必定能反败为胜。”
陶廷鑨知道无法说服他了,只能来硬的了,然后说了一句“王大人,得罪了。”
然后让亲兵把王道纯绑了起来,带着亲兵队伍和残余的骑兵,就开始撤退了,并且下令,全军分散突围,在临淄县城汇合。
既然改变不了战败的结局,那么只能尽量多保存实力了,现在撤退还能保存一些人马,只要还有实力,哪怕不多,也就意味着还有话语权,否则就是任人宰割的对象。
下面的士兵们本身就士气低迷,艰难的抵抗着叛军的进攻,现在看到主将已经开始撤退,而且下令突围,完全放弃了抵抗,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开始狂奔起来。
最先收到命令的是附近的士兵,他们听到命令后,如释重负,也不管队友如何,飞奔起来,因为处于中间位置,没有参与战斗,所以跑起来的速度很快。
但是前面正在交战的士兵,依旧不知道主将已经撤退了,仍在艰难的抵抗着,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抛弃了。
由于步兵仍旧被敌人阻挡着,孔有德看到敌军已经开始逃跑,不由得有些着急,骑兵营剩余的骑兵和侦骑加起来也就六百多人,根本无法挡住这么多敌军,而且敌军还是分散突围的。
不过着急归着急,这一战的结果总算是尘埃落定,抚标营已经完蛋了,已经不可能再反败为胜了。
孔有德之前虽然也是很有信心能击败敌军,但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随时后可能出现突发情况,从而彻底扭转战局。
现在敌军已经开始溃退了,控油的相信,即使此刻韩信复生,也不可能挽回败局了,现在算是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