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屋的夏侯腾看到的便是两人上去的背影,还没给另一边客厅里的两位老爷子打声招呼也大步地走了上去。
“喂,”一被尹尔放在床上,刘珮立马抓进了自己的衣领,瞪着两个男人道:“我不会脱衣服的。”
李允眉梢一挑,“脱一只袖子,露出肩膀就行。”说着,便放下自己的医疗箱,拉过一张凳子过来坐着,戴上手套后,从医疗箱里面取出要用到的医疗器械和医用酒精等,边拿边头也不转地开口:“尹先生,麻烦你出去一下,男女授受不亲。”
闻言,站在床边的尹尔视线在刘珮和李允之间扫了个来回,而后,一转身就往外走去。看着他的背影,刘珮顿时就傻眼了,不会吧,尹尔这个家伙居然会听人话?忒不可思议了,难不成外边要变天了?
李允拿镊子的动作微微一顿,似乎也有些不敢置信,双眸微微一敛,便形成了一条细细的线,要他相信尹尔听话的离开了,那他还不如去相信母猪会上树得了。然而,下一秒.....
尹尔就从外面返回来了,他的手里还多了一条从二楼客厅里拿的欧式小板凳,在刘珮的旁边一放,便坐了下来。
看了他一眼,李允眼底寒光一闪,果然,这个家伙要真的听话离开的话,那才真的是见鬼了。
刘珮看着尹尔,眨了眨眼,然后,又眨了一下,看了一眼床,又瞄了一眼尹尔坐的小凳子,其实,她真的很想说,可以坐床的,为什么一定要去搬一条凳子来?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夏侯腾也走了上来,一见房间里的几人,蹙了蹙眉,迈步走了进去,二话不说,在刘珮的床边坐下。
见到他,李允脸色一沉,本来因为尹尔在就已经够火了,现在再加上一个夏侯腾,他周身的寒气跟不要钱似的飙,而后冷冷地看着刘珮:“脱袖子。”
“啊?哦。”刘珮赶紧将之前给抱在怀里的猫头鹰放到地上,然后把袖子给脱了,露出了还缠着医药棉的肩膀。看了几人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尹尔虽然在看,但是那双涣散无神的瞳孔是在是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夏侯腾在看,是因为他比较关心刘珮的伤势;李允阴沉着脸给刘珮拆线,那是因为这是他的本职工作。
因此,几个男人眼底完全没有其他的那啥那啥的神色,都是非常的单一。至于尹尔那家伙,一个面瘫你期待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看着李允用医用镊子将肩膀里的线一根一根地夹出来,刘珮不禁蹙了蹙眉,虽然感觉不怎么痛,但是还是有些痒痒的,有点儿想抓。
“忍一会儿。”似乎知道她的想法,李允便开口了,说话的语气还是那般冷冰冰的,但刘珮却能够听出比以往暖化了许多。心里顿时就震惊了,但更多顿时惊恐,要知道,当一个一见面就把你往死里逼的男人突然间变温柔了,那可是一见相当恐怖的事,比《咒怨》这玩意儿还要恐怖得多。
思及此,刘珮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就因为刘珮的这一个寒颤,导致镊子一抖,轻轻地戳到了刘珮的肩膀,顿时,一道红线就显现了出来,紧接着,猩红的液体便顺着那红线汨汨冒出,铁锈一样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李允!!!!”夏侯腾心里一紧,猛地站了起来,声音低沉而森寒:“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李允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并没有看夏侯腾而是看向刘珮,感觉到他眼底的冰冷,刘珮全身的寒毛唰的一下全乍了起来,连忙对夏侯腾开口道:“他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抖了一下,没事,不痛。”
闻言,夏侯腾蹙起了那双好看的眉,“你在帮他说话?”
“额...我,那个....”
“算了,”夏侯腾深吸一口气,放缓自己的语气,道:“先包扎和拆线吧。”
刘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总感觉自己不管说什么都例外不是人,烦得很,所以干脆闭嘴不说了。
一边,李允已经拿出了医用棉给刘珮止血,冷冷地开口:“镊子虽然没有手术刀锋利,但是要戳断你的肩胛骨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你不想要你的肩胛骨或者在乱动乱抖的话,你就直接给我说一声,我立刻给你戳断,顺便再弄掉一根肋骨,算是买一送一。免得浪费我的时间精力和医药材料,虽然不贵,但也不想用在没用的人的身上。”
听了他的话,刘珮差点儿没气晕过去,什么买一送一?这家伙明明就是想一刀戳到底,说话还真特么的不是一般的刻薄,跟个母夜叉似的。
尹尔坐在一边,大大的猫瞳一直都盯着刘珮看,但那涣散无神的瞳孔让刘珮一度地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睡觉,不过,睁着眼能睡着吗?
“丫丫,好了没有?”刚刚粘好医用棉,刘老爷子和村长便从楼下走了上来,一看到刘珮的屋子里或坐或站的几个男人,不由得挑了挑眉,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道:“饭我已经煮了,你打电话叫二多回来做菜吧。”
“啥?!!!爷爷你居然下厨煮饭了?”刘珮唰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这怎么可以?爷爷以后别做饭了,有我和我哥就成。”
“说啥子呢。”刘老爷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肩膀受伤了难不成还要提水用刀?老头子我虽然老了,但还没有老到不能动的地步,等到了那个地步,你们不让我干啥子都行。”
“可是,爷爷....”
“得得得得得得,别跟我说什么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