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让得到命令,当即开始着手调查太平道。
消息走漏,中常侍封谞、徐奉素与张角有所勾结,急忙将事情告知张角。
张角闻言大惊。
不过很快,张角就稳住了心神。
他虽然筹谋许久,却始终没有露出丝毫反心,只要朝廷不是立刻缉拿,并不畏惧。
饶是如此。
张角也迅速派遣弟子,携带大量财物贿赂张让。
张让本就对太平道不以为意,再加上心中不喜关羽,自然不愿关羽再立奇功。
调查过后。
张让发现张角虽信徒众多,却并没有造反征兆,当即上奏刘宏。
“角及其弟子游历四方,只因悲天悯人之故,并无反义。”
“陛下若听信关羽谗言,贸然捕杀张角,还有可能激起民变,诚不可取。”
“不若封张角官职,以收其心,则太平道不足为惧也。”
刘宏心中犹豫。
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也都屡屡进言,声称太平道在民间口碑极佳,张角三兄弟所作所为有益社稷,能够帮助朝廷稳定民心。
此等人物不仅不该处置,反而应当封赏。
刘宏又召集太尉许馘、司空张济、司徒陈耽,商讨太平道事宜。
太尉许馘、司空张济,素与十常侍有所交往。
他们早就得到张让知会,皆言张角帮助稳定民心,于国有利,不能妄杀。
司徒陈耽犹豫许久,终究没有出言反对。
刘宏见众人皆由此言论,当即下令册封张角为‘大贤良师’,责其帮助朝廷教化民众,安抚民心。
却说司徒陈耽离去以后,心中烦闷,回到家中就不断饮酒,很快就有了醉意。
他喃喃自语:“张角虽暂时并未露出反义,却图谋深大,吾为党人之故,非但不提醒陛下,反而极力掩盖,枉为司徒。”
若关羽听到此言,肯定会感到无比惊悚。
前世关羽对黄巾起义,就有许多疑惑之处。
就算张角掩盖得再如何好,大汉却也人才济济,不可能看不出太平道隐患。
然而。
史书从未记载黄巾起义之前,有人上表出言警示。
这固然与张角收买宦官,闭塞圣听有关系,却也不能阻挡公卿的进谏。
从陈耽口中,却能猜出些许实情。
东汉末年,党锢之祸极其严重,由于宦官强势崛起,世家大族遭到无情打压。
双方屡次争斗,都以党人失败告终。
哪怕时至今日,仍旧有许多党人及其亲眷、族人,终身不得录用。
若朝廷继续这么下去,党人欲翻身困难无比。
想要打破朝中僵局,让士大夫再度执掌朝廷话语权,必须有其余势力介入才行。
毫无疑问,太平道就有这种能力。
从历史记载也能看出一二。
黄巾起义刚刚爆发,就有不少人上表要求解除党锢之祸。
刘宏惧怕党人与黄巾勾结,只得大赦天下,解除党锢之祸。
世家大族及地方势力,权利开始迅速攀升。
不仅如此。
为了平定叛乱,东汉朝廷不得不借助地方军事力量,州牧制度开始施行。
有人说,州牧制度的施行,乃是刘宏为了给大汉找条退路,才让汉室宗亲担任州牧。
为此,他们拿出刘表乃荆州牧、刘虞乃幽州牧、刘焉乃益州牧的说法。
此言大缪。
其实除了刘虞以外。
刘焉乃是自请为益州牧,究竟是为了避祸还是有心割据一方,不得而知。
刘表的荆州牧,却是董卓封赏,和刘宏没有丝毫关系。
除此之外。
皇甫嵩大破黄巾以后,就被封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职位。
由此可见,州牧并非汉室宗亲特权。
州牧制度的出现,让地方最高长官,拥有了独立的军事、政治、外交能力。
他们成为真正的国中之国,为以后诸侯割据埋下了祸根。
所以说。
大汉之所以走向诸侯割据境地,和黄巾起义脱不开关系。
黄巾起义的爆发,让刘宏不得不解除党锢之祸,世家大族权利急剧攀升。
州牧制度的出现,更让各州郡长官拥有独立的军事、政治能力,朝廷影响力再次遭到削减。
对大汉而言,黄巾起义就是催命符。
然而,对那些有准备的世家大族而言,黄巾起义却是发展的最好契机。
也许正是为此。
许多野心家固然知道太平道隐患,却仍旧视而不见,反而暗中积蓄力量。
云中郡,温泉县,将军府。
关羽递出表文已经三月有余,却始终没有得到消息,不由心中焦虑。
“兄长,我听说张角被陛下封为大贤良师。”
就在此时,张飞手持丈八蛇矛大步走了进来,脸上满是不解。
张飞刚刚来到云中,关羽就将丈八蛇矛以及乌云踏雪交给赠送出去。
张飞得到两件东西大喜,每日纵马舞矛。
好在这么多年来,关羽也领悟了些许用人之道,并没有直接大肆提拔张飞。
经过荒谷之战,徐晃、关雄都被封为军司马,轶比千石。
张飞初来乍到,若封赏过甚,反而会寒了众人之心。
故此。
如今的张飞,仅仅在关羽身边担任亲卫,并没有任何官职。
好在张飞通情达理,也知道关羽难处,并未心存不满。
“你说什么?”
关羽闻言,猛然站起身来,脸上满是震惊。
依照关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