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此次奉陛下诏令讨逆,奈何山路险峻运粮困难,若是东狼羌能够告知那条隐秘通道,关某以及朝廷都会记住东狼羌功劳,决不亏负!”
东狼羌首领悄悄对族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众人莫要轻举妄动,他却是往前走了几步。
“大将军说笑了,从汉中通往武都,向来都只能走那条山路,若是有隐秘便利通道,岂不早就被人发现了么,又怎能能隐藏至今?”
典韦闻言,当即大怒,斥道:“尔等不过区区千人小部落,也敢搪塞大将军?”
关羽亦是脸色微沉,喝道:“关某本非仗势欺人之辈,奈何这条通道关乎十万民夫以及五万大军之性命,亦关乎这场战争之胜负。”
“贵部若能相助,关某必有厚报。”
“如若不然,三日之内,东狼羌将不复存在,我也坚信,总有俘虏会说出那条通道所在!”
关羽声音中,充满了杀伐之气,浓浓的威胁意味更是显露无疑。
虽说关羽希望能够民族融合,和平解决汉人与羌人之间的矛盾,希望能够通过宣扬汉文化,彻底消灭异族。
可是不要忘了,关羽乃是通过大破鲜卑而扬名,无论是对鲜卑的大肆杀戮,还是让那些匈奴叛军葬身洪水,都充斥着无数尸骨和血肉。
直到如今,并州北方破虏亭下的京观,仍旧骇得鲜卑不敢南下,甚至为了生存不断北迁。
这样一位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将军,虽然心中存有大义,却也并非心慈手软之辈。
为了这场战争的顺利进行,为了钱粮不被白白挥霍,关羽甚至可以不折手段。
关羽也相信,面对自己的威胁,对方绝不敢无视之。
果不其然。
东狼羌首领及众多族人,闻言全都脸色大变。
东狼羌首领深知关中军之恐怖,莫说是区区千余人的小型部落,纵然是所有羌人部落加在一起,也根本不是关中军对手。
面对关羽毫不掩饰的威胁,东狼羌要么将关羽以及所有关中甲士,全都留在此地。
若是逃走一人,都会给东狼羌带来灭族之祸。
要么,东狼羌就只能妥协,将那条隐秘通道说出来,让关中军顺利运输粮草。
只不过,那条隐秘通道乃东狼羌生存之根本,只要暴露出去,东狼羌也就失去了这条隐秘通道的独家使用权,也就失去了生财之道。
关乎部落利益,东狼羌首领又岂会轻易妥协?
想到这里,东狼羌眼中当即开始闪烁着凶光。
“怎么,阁下难道还想杀人灭口?”
始终注视着东狼羌首领的关羽,准确捕捉到了对方眼中凶光,当即轻笑起来。
关羽的笑声很随意,仿佛丝毫没有将其放在眼中。
“若吾所料不差,东狼羌能战之兵只有五百左右,再加上那些雪狼,战斗力可能会翻倍。”
说到这里,关羽忽然伸手指向身后甲士,满脸傲然道:“可是阁下又是否知道,某麾下百余甲士,皆为军中精锐之师。”
“虽百余人,亦能力敌千军。”
“想要杀人灭口,那就阁下就应该先掂量一下,自己是否有那个本事。”
“就算有那个本事,也要看看能够将我等全部留下。”
听着关羽那狂妄之言,东狼羌战士全都义愤填膺,挥舞着手中武器,口中也发出阵阵狼嚎声。
很显然,他们被关羽激怒了。
然而,那名东狼羌首领,此时却是满脸苦涩,脸上露出极度纠结之色。
他虽并不认为,关羽麾下百余人,就能挡住五百部落战士,以及数百凶悍的雪狼。
只是他早就听闻关羽勇冠三军,其麾下猛将更是不计其数,纵然东狼羌不惜代价,最终能够击败关羽所带领的百余人,也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杀死。
正如关羽所说那般,只要有一人逃脱,等待东狼羌的就是灭顶之灾。
深吸一口气,东狼羌首领制止了不断嚎叫的族人,对着关羽说道:“大将军还请见谅,我族的确知晓一条通往沮县的隐秘水道。”
“然而,这条隐秘水道,乃是我族生存之根本,若是暴露出去,日后没有了运输物资的优势,想要靠打猎维持部落生存,将会困难无比。”
“大将军也曾说过,我等归武都郡管辖,名义上亦是大将军治下子民,大将军难道忍心看到我族日后生存艰难?”
关羽闻言,却是心中暗喜,知道东狼羌首领要妥协了。
正所谓:打一棒给一个甜枣。
对待这些异族的确要强势,却也不能一味威逼,以武力将其压服之后,再让其得到实在利益,才能真正令其折服。
“阁下放心,只要将那个隐秘水道告知于我,某自然不会亏待东狼羌部落。”
“你们有两个选择。”
“第一,东狼羌可以举族搬离山区,前往武都郡县城内生活,房屋、耕田都会无偿提供给贵部落,以作补偿。”
“第二,你们继续留在这里,帮助我们在合适位置修建中转站,并且协助大军驻守此咽喉要道。”
“从此以后,过往船只都会在中转站内休整,中转站内收益也会分出部分给贵部落。”
“可以预料,只要这个隐秘水道公布出去,待某拿下汉中甚至是益州以后,过往船只肯定络绎不绝。”
“过往客商途径中转站所缴纳的费用,哪怕只是分润些许,也足够整个东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