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秦玉洁点点头,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做出呈给皇帝的姿势,道:“这是家父亲笔所书供状,上面还有他的签名和画押!请陛下过目!”
皇帝向身边的元福使了个眼色,他便走下去,从秦玉洁手中拿过供状,走回来将供状交到了皇帝手上。
皇帝打开供状开始默读,越往下看脸上的神情越发的肃穆,看完之后又抬起头,问秦玉洁:“这既然是他亲手所书,那为何他不来供罪自首,却要你来代他请罪?”
秦玉洁跪在地上微微欠了欠身:“陛下圣明,此份供状乃是臣女施计获得,家父并不知道这份供状实际上到了臣女的手中,陛下现已清楚此事始末,还请陛下能明察秋毫,让被害之人在天之灵得以瞑目!”说完,又面露沉痛的一头叩在叠起的双手上。
“陛下,”御史中丞伏尧锉出列向皇帝禀道:“秦用乃朝廷侯爵,即便犯罪,亦要将罪行昭告天下,还请陛下将此供状上所书秦用之罪公诸于众!”
“哼,公诸于众?”皇帝冷笑了一声,然后道:“伏尧卿不必那么着急,让我们先把秦用召来,将所有事情问问清楚,再公诸于众不迟!”说着,便又对秦玉洁道:“秦小姐,你父是朝廷侯爵,仅凭这一张不知真假的手书和你的一面之词,朕也很难相信。为此,朕要召你父前来与你对质,你可准备好了?”
“是,臣女可以保证,方才所言与纸上所写未有一丝一毫欺骗陛下,请陛下尽可以召家父前来!”来前,徐映雪便已经将所有可能的情况都跟她说过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害怕还有什么用。
见秦玉洁面无惧色,十分镇定的样子,皇帝还真是挺佩服她的,不愧是徐映雪的学生,若是假以时日可能会是另一个巾帼英雄!他点了点头,向身旁的元福道:“传朕旨意,召郑侯秦用上殿!”
对皇帝的突然召见,秦用感觉措手不及,他正在因为王玄应的久出未归而安排人到处找他,可不想却接到了皇帝要他即刻觐见的旨意,虽然心中不满,但无奈若是抗旨不遵可是死罪,所以他便只能随宣旨内侍前往皇宫。
自皇帝登基以来,秦用还从来没有进过皇宫,谁都知道他这个侯爵是怎么来的,若不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几乎没有人会把他放在眼里。
秦用走进太极殿,第一个便看到了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然后便看到了跪在那里却看不到正面的秦玉洁,当然他当时只是有些疑惑,未曾想到那女子会是他的女儿,也不会想到后来的事。
“臣秦用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秦卿起来吧!”皇帝微微抬了抬手臂,然后问道:“殿下这位姑娘,不知秦卿可认识啊?”
闻言,秦用便头转了过去,没想到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吓一跳,看到跪在那里的秦玉洁,秦用的眼珠都快从眼眶里弹出来了!
还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本来皇帝突然召见就已经让他够疑惑的了,现在又看到了秦玉洁,感觉更是一头雾水,他呆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便听皇帝道:“秦卿,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认不出她么?”话语中包含着问责的语气。
秦用全身打了个寒颤,然后赶忙道:“不不!陛下,微臣认得,她、她是臣的女儿,名叫秦玉洁,不知她为何会在此?”
“你不知道?”皇帝明知故问的问了句,然后让一旁的元福把那张供状送到秦用面前,道:“秦卿,你的女儿秦玉洁今日是代你向朕请罪而来,你看看,那张供状是不是你亲手所写?”
秦用先拿过供状,打开之后看了看,又听到皇帝的话,脸上便突现震惊骇然之色,眼睛瞪得很大,拿着供状的手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一边的徐映雪见到这副摸样,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便转过了头不去看他了。
“秦卿!”皇帝慢慢眯起眼睛,声音也开始压低,这是他愤怒的前兆,“朕要你告诉朕,这上面所写的是不是真的?一百多条人命,可不是小事,你不要以为朕查不出来,所以想要侥幸蒙骗朕!还有,这供状上有你的亲笔签名和画押,朕只要让人验一验便能知道真伪!”
“陛下,这、这是有人在冤枉臣!这是栽赃嫁祸!陛下!”秦用一甩手扔掉那供状,惊慌失措的向皇帝禀道:“陛下,微臣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陛下,您要相信微臣!这、这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陛下可千万不要被奸人迷惑了呀!”
然后他又猛地转过头,快速往秦玉洁那边移动了几步,然后抬手指着她,对皇帝道:“陛下,前日臣这女儿被人绑架了,昨日才回到府里,定是有人给她灌了什么mí_hún_yào,否则她怎么会如此冤枉臣这个父亲呢?陛下,您一定相信微臣哪!臣、臣就算是死也不会做那些事的,陛下!”
皇帝皱了皱眉,问道:“你说,你女儿被人绑架了?是怎么回事?”
“是,”秦用使劲的点点头,道:“陛下,前日小女在前往太学的路上被人绑架,昨日,那伙人以二十万两银子为赎金要臣去赎人,后来臣经过一番争斗才救回小女,臣知道了,定是那些人为了要银子,所以给小女吃了什么神智错乱的药物!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呀!”
皇帝注意着秦玉洁,一旁的秦用在激烈的辩白着,可她却除了静静的倾听以外没有做其他的事,面容之平静实在让人惊叹于她的定力,皇帝特意注意了一下秦玉洁的眼神,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