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果谛魂……”
魔权玺杖拄地不移,他化阐提暂止攻势,与地藏圣者各不相让。
蓦地,大地摇撼,山脉平移,明峦万塔再倾半壁。圣华地气流逝过半,蕴果谛魂察觉异状,疾以众相枯轮稳定地脉,谨守脚下最后灵穴不失。
疑问同时,正见远处断灭阐提掌提焱兽之心,快影夺过御神风手中死者命魂。
收获雀华、鹑火双魂,再破龠胜明峦两处灵穴,他化阐提眼看蕴果谛魂拦截,心知再战无益,等到断灭阐提并肩而立接过焱兽之心,遂道:“那就进行交换吧。魔皇残魂呢?”
“在吾怀中。”
“你,值得信任吗?”
“信任是相互。你不信任我,吾也很难相信你。”
蕴果谛魂答得诚恳坦然。他化阐提仔细思考过后,手中魔杖红光一闪,御神风心口释出魔氛,竟而倒地晕厥。
未待蕴果谛魂发声追问,他化阐提随即开口解释,打消彼方迷惑:“解开束缚,御神风必对魔城出手。吾只是稍作提防,你们无须多虑。”
“嗯……”
闻言僧袍鼓涨,蕴果谛魂单袖迎风,将御神风托至身前。而等素还真确证他化阐提未做手脚,地藏圣者甫将魔皇之魂交出,还予天阎魔城。
“峦主倒是光明磊落,只怕此举惹来海蟾尊非议啊。”
“无须阁下操心。太荒神决擘画之位既由禄主担当,吾自会对他保持信任。”
“呵,希望你们能尽快取得三胜,否则岂不失味?”
意味深长一笑,他化阐提陡地一摆手,魔城众将登时有条不紊,退出龠胜明峦,返回天阎魔城。而因魔皇复生非同一般,刚回修罗鬼阙大殿,断灭阐提便急问道:“兄长,魔皇之魂如何?”
“蕴果谛魂不愧盛名,的确未做任何手脚。”
对于光明正大的敌人,他化阐提亦不吝赞叹,顿了顿叹息道“只可惜复生魔皇,尚欠凤磊之魂,才能完成峦王心石。”
“太荒神决尚未结束,我们还有机会在战场上取得凤磊之魂。”
虽是不喜杀戮,事关魔皇性命,断灭阐提亦责无旁贷,抬头望着他化阐提,追问道:“不过,要复生魔皇并恢复其元功,除却峦王心石,还须佛魔相兼习练魔皇武诀至大成之人配合。你可已有人选?”
“佛魔兼具之人不必了。”
“嗯?”
他化阐提掌托魔皇之魂,说:“方才经我探察,魔皇之魂已受佛魔之气锻炼,谅必是闻人然膝下双子意外所致。只待缎君衡送来重铸魔躯之法器,再由你注满魔功,即可令父皇如期复生。”
“原来如此。”
关键之议再无疑难,断灭阐提顿时长松一口气。不过片刻,异法无天的尸体,却被从太荒之境传回。
他化阐提匆匆上前,确认邪释主死亡无误,不由语气一寒道:“明峦终也取得首胜,可惜了异法无天。”
“一击致命,十分飘逸的剑法。”
断灭阐提目露凝光,“杀她之人修为超乎寻常。烨世兵权怎会真心实意,帮助龠胜明峦?”
“真相难明。不论出身为何,异法无天终归是为魔城奋战而亡,我们总该将她厚葬。”
他化阐提俯身正欲收殓尸骨,冷不防异法无天尸体陡然睁目,一手牢牢握住魔主手腕。微一愣神,他化阐提倏然领会亡者不甘,兀然长长一叹。
“死不瞑目么……那吾就助你一程。”
“兄长的意思?”
“异法无天身为邪灵强者,体质特异。若以异术,暂护其肉躯活性,保其灵识完整,却也非是难题。只是,她仍然是一名死人。”
他化阐提道:“此事便由虚灵魔官着手。现在魔城虽占得先机,也须警惕圣方反扑。剩下八战,吾方仍须竭力求胜,不给海蟾尊任何机会。”
“哼,靖沧浪至今未曾出战,真是他之好运!”
端木燹龙面露不耐,突闻修罗鬼阙外部,响起一阵整齐脚步声。红脸异纹黥面,一派干练之色,年仅十四岁的隳魔大军首领走至座下,单膝跪地拜向他化阐提:“竞豹儿拜见魔主。”
“哦,你们回来了。岁寒嗟何在?”
“回魔主的话,豹父正令众军整备,不刻即来觐见。”
“哈,竞豹儿你所具备的雷电异力,与玄雷正是相得益彰。魔城再添强将,吾方胜算更增矣。”
“竞豹儿绝不辜负魔主厚望。”
隳魔大军如期而返,他化阐提不免欣慰。但知眼下魔城已成众矢之的,魔主更须步步为营。
“竞豹儿,你的第一个任务。”
“属下在。”
“缎君衡曾捎信魔城,提及忏罪之墙附近,有一名女子该与厉族过去有关。你速速找到其人,并以礼待之,尽快问出相关情报……哼!来自天佛原乡的敌意,不该只由我们承受啊。”
“臣领令。”
雷厉风行,竞豹儿直截了当领令而走。运筹千里,他化阐提还须关注太荒战事。
天阎魔城虽动作频频,后续却未能继续扩大优势。靖沧浪连续两战,虽负于端木燹龙,但击杀寂灭邪罗扳回一城,顿使魔城嚣张势头为之稍减。
而在此时,闻人然一家三口,已经回到别院,坐于院中凉亭,交换彼此讯息。
“爹这回行动顺利吗?”
“还好。我只是有些疑问,厉族似乎并非传说中一般强盛。”
元种八厉各自确非弱者。但天之厉再怎样强大,至多也便是苦境一方之霸,远称不上乱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