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此次攻楚的重要性,不但是秦国倾国出动,子婴自然也把自己目前仅有的一个幕僚鲍生带了过来。
这里“仅有”二字得强调一下。
每每想到这里,子婴总是有些无语凝噎。为何前世书中看到的别的穿越者,一穿越过不了多久便是武将如云谋士如雨,天下英豪尽入其彀。
而自己也穿了快二十年了,谋士就只有鲍生一人而已。
实在是凄凄惨惨戚戚。
屯兵月余,一队使者从咸阳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平舆前线,带来了秦王赵政的旨令。
令中对子婴和王翦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收复故地,给予了极高地评价,并勉励二人再接再厉,为国效劳。
随同使者而来的还有秦王赠与二人的大量赏赐,君王有赏不可辞,子婴自然没有多想其它便欣然收下。
刚送走使者,不过旬日竟然又有一队使节,从咸阳来到了伐楚前线,和上一波一样的流程,勉励嘉奖二人一番,留下了一大堆的赏赐。
对于赏赐,子婴一向是不放在心上。子婴收下之后,身边近臣也多有所赠。
第二波使者刚走一日,鲍生便急匆匆的来到了子婴的帐中求见子婴。
“鲍生见过长安君!”一进帐,鲍生便恭恭敬敬的向子婴行礼道。
对于把自己从牢狱之中救出,而且千方百计的帮自己报得血海深仇的子婴,鲍生绝对是子婴的死忠分子。
子婴抬头一看是鲍生,当即便放下了手头的事务,站起身来说道:“鲍先生快快请坐,不知此番所来有何教之?”
对于鲍生的才华,子婴自然是深信不疑。不过可能由于多年的牢狱之灾影响,此时的鲍生并不惯于闲谈,大多数时间都是捧着一卷书籍安静的待在自己的帐中苦读。
能主动来自己这,想必是有他认为十分必要之事相谈。
“敢问长安君殿下,方君上着人赠吾美酒之赏,王上是否再次遣使厚馈于君?”鲍生一脸严肃的问到。
子婴略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这件事基本上军中上层皆有所知。鲍生这个“书呆子”已经算是后知后觉了。
如若不是自己派人给他送了些秦王赏赐的美酒、锦帛。说不定鲍生这个“宅男”现在还有可能对此事一无所知。
“君上,如此看来大事不妙,还请君上早作补救!”得到了子婴肯定的答复,鲍生更是显得有些焦虑,当下进言道:“王上不过旬日,数遣使慰君,此实为危机之始也,还请君上留意之。
“不知鲍卿何出此言?”子婴赶忙问道,鲍生此人据子婴的了解,绝对不是那种危言耸听之人,既然他这样说那么必然有所依据。
“王上所忧者,大将军与君上如一人耳!”鲍生抬头看着子婴,郑重的说道。
鲍生说罢,子婴略一思量,当即便惊出一身冷汗。
此行伐楚,王翦那是行军主将,子婴的身份则是军中监军。
监军者,最为主要的任务便是代替君王,监视一军主帅。
秦王一向是用人不疑,这在以往的军事行动中也可以看得出来,极少设置监军一职。上一次设置还是伐燕之时,为方便子婴率军增援而设置。
此番攻楚,一开始便安排自己这个宗室担任监军,可以见得哪怕是秦王对王翦再过信任,也不敢拿秦室的天下作为赌注。
毕竟此番王翦所掌控的军队,基本上是秦国的全部家底了,由不得赵政不做些防范。
然而出征以来,自己这个监军完全可以说是形同虚设,一直是和王翦一个鼻孔出气。
在军中导致王翦可以说是毫无制约,这就难免赵政有些坐立难安了,只得一次次的派遣使节安抚二人,也顺便打探一下情况。
想到这里,子婴赶忙向鲍生回道:“多谢先生指教,若非先生子婴已近深渊尚不自知也!”
“如此,不知先生有何计可解之。”既然有鲍生这个专业人士在这里,子婴自然略微偷了下懒,直接问鲍生有没有什么对策,这也算是人尽其才了。
“殿下何方做一次暗箭伤人的小人之举,密信于王上诋毁大将军一二。”鲍生默默言道:“以大将军之智,殿下足可将此事与大军将当面语之。”
既然鲍生来求见子婴,自然已经将对策早就想好,鲍生的应对方案简而言之便是要子婴给秦王打王翦的小报告,目的便是要让赵政以为子婴和王翦并不完全是一路人。
而且以王翦的老谋深算,秦王的担忧肯定是一点就通。哪怕将此事直接告诉王翦本人,估计王翦为了避免秦王的猜疑,绝对会双手赞成此事。
“此计甚佳!”子婴恭敬地说道:“如此此事便劳烦先生了!”
偷懒偷上瘾的子婴当下便把搞“小报告”这一伟大而艰巨的任务也交给了鲍生。
没曾想,子婴话音刚落,鲍生便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恭敬地双手奉送到子婴面前说道:“吾已为君上备好,还请殿下鉴之!”
见此,子婴由衷的感慨:有一个好的谋士,实在是省事太多啊!
将书简接过,子婴打开一看,写的仅是王翦在军中日日酗酒不理军务一事。
不过鲍生这个宅男,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打探到此事,并将其写成一篇洋洋洒洒数百字的小报告已经不错了。
况且子婴也不是要将王翦往死里整,只不过是为了避免秦王怀疑罢了,如此不轻不痒的事,也就差不多。
“还有一件事先生这两日帮我谋划一下,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