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是个小城,面积不大人口也不多,整个县城的面积甚至还不及如今一个乡镇,在子婴看来不必惊扰当地的官员,便可找到韩信。更新最快
到底也是不着急,难的有如此空闲,子婴也就索性带着夏可和雪姬二女在街上闲逛了起来。
虽然三人都换上了寻常人家的衣服,然而子婴原本就是温润如玉的佳公子,夏可和雪姬也是倾城绝世之女,三人这一组合哪怕是平民之服,也难敛咄咄之华。
子婴同二女便寻了一街边酒肆,要了三杯醴浆一边品尝一边略作休憩。
小店不大,只不过寥寥三五个小桌,几条长凳而已。店中的生意也不甚好,只有自己这一桌客人罢了,子婴到来之时这店中的酒保甚至直接趴在堂中火炉前唿唿大睡。
“酒保,我看你这店铺位置也不错,怎么生意如此惨淡!”
一面饮着醴浆,子婴出声询问道。
“客官不瞒您说,小店这生意原本还算客满,只不过自从秦军入城以来,这才日渐稀少。”这酒保低声叹息道。
子婴一想也是,这城里城外一共驻扎了三万秦军,就算在子婴严格的军令之下一直于地方秋毫无犯,然而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安危出来碰运气。
毕竟前些年在楚国的有意宣扬下,秦军之残暴可是深入人心的,这种时候只要家中还有余粮,能窝家里绝对不会出来。
这个时候在外面逛荡的,除了一些淮阴的官吏显贵,便是一些家中连饭都吃不上,必须每日出来讨生活的贫民了。
而子婴三人虽然容貌秀丽,然而看衣着一看就不是什么大贵之人,淮阴地处淮河南岸,两淮之间商贾往来多有停宿于此者,这酒保把三人当做了不明时局跑来做生意的商贾了。
子婴从袖中摸出数枚铜钱,排在桌上,出声问道:“你可听闻过一个叫做韩信之人?”
这酒保眼光立马黏在了铜钱之上,这正是秦国所通用的圆形方孔铜钱,约莫十余枚,抵得上他数日之收。
酒保眼馋的看了一眼子婴桌上的钱财。
“我家世代居于淮阴城,城北之处倒是有几家韩姓之户,客官您所说的这个韩信却未曾相识。”说着话,眼睛却一直没能从铜钱上移开。
“不应该啊,这淮阴城就屁大点地方,怎么会没听说呢。”子婴暗忖道。
“公子,会不会是您要找的人还有什么诨号一类?”雪姬在一旁插嘴道。
子婴一听是了,这个韩信如今满打满算不过九岁多一点,其名其姓又怎么会入的了一个成年人之耳,当下继续说道:
“我要寻的这个人,约莫九岁左右,其父母应早已亡故,其母丧时家贫无以筹办丧事,然乃行营高敞地为坟,扬言其旁今后可置万家,平日里应该随身带剑不离左右。”
子婴于是把后世所知的一些韩信年少时的经说了出来。
“知道知道,原来客官您所问的是这个破落儿。”子婴这么一说,这酒保立时把头点的跟啄米的小鸡似的。
子婴把桌上的铜钱往酒保处一推,这酒保立马便将铜钱收起,然后殷切的说道:
“这破落儿……不……韩信的祖父,原本也是县内吏员,不过其祖死后其父不学无术,很快便把积攒下的一点家业败光,后来醉酒后坠河而亡,其母尽艰辛将其拉扯大,然而年前其母也因病而死。
然而这个韩信和其父一般也是不治生计,整日里腰悬着一把其祖流传下来的长剑在街上游晃,就连秦军入城这些日子也是如此,二位要是在这多呆一会,说不定能碰到他。”
子婴一听,心中已有**分确认,这酒保口中的这个破落儿便是自己寻找的韩信是也。
既然酒保说是韩信有可能路过此处,子婴也就安心的在这里喝着醴浆等着他过来。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不应该啊,往常这个时辰韩信应该过来了才对!”这酒保自言自语道。
“这位客官,我迎上去给您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变故。”这酒保拿了子婴的钱财,却也尽心尽力,喊出自己的孩子照看酒肆,自己便向着城北而去。
方一会,这酒保便跑了过来,喘息着对子婴说道:“这位客官,大事不好,韩信被几名城中的浪荡子堵在了小巷之中,您快过去看看吧。”
“前面引路。”子婴一听当即带着二女起身,随着酒保去寻韩信。
再怎么说,韩信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孩童而已,而史因为自己的到来已经有了一些转变,若是韩信有个三长两短,大秦岂不痛失一员良将。
没错,子婴此时已经将韩信视为自己未来的禁脔了,岂容有失。
一路随着酒保来到一个厌仄的巷子,只见一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满脸春风的叉着腿站在巷子中央,一个穿着单衣的孩童,不知是出于气愤,还是因为寒冷,正满脸通红的从他胯下穿过。
巷子的两侧还有数名年级相仿的少年站在一旁,向着在地上攀爬的韩信嗤笑。
“我就说吧,这韩信虽然每日带着剑在街上游荡,但绝对是个怯懦之人,你们还不信,现在相信了吧!”这叉着双腿的少年,向着韩信讥笑道:“还不赶紧再爬一遍,信不信我将你缚而鞭之!”
“还以为这个韩信每日舞剑会有一丝英武之气,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软骨头。”
一个旁观的少年在一旁不屑的说道。
其余的少年,看像趴在地上的韩信,亦是一脸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