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戈却只是让项梁腰部一弯,继而向前倾倒,并没有刺穿项梁的身躯。
见如此境况子婴哪不知晓,定然是项梁穿着极为精良的盔甲,这才挡住了自己的必杀一击。
然而自己这一戈,虽然没有扎透项梁但是其冲击力恐怕也足以让项梁身受重伤。
……
被子婴击中的项梁在马上摇摇晃晃了数下,这个倚着怀中已经坐起的项羽定住身形。
项羽用自己的脊背撑住伯父项梁,见一直养育自己的伯父伤的甚至连坐在马上都难以自持,当下怒的目呲欲裂,结果缰绳便要回转马身寻子婴报仇。
将项羽自幼抚养成人的项梁自然知晓自己这个侄子的性情。
当即急急说道:“痴儿!快跑你我二人不是那人的对手!”
一说这话,带动了后背的伤口一口鲜血便忍不住的从嘴中吐出。
染红了身前项羽的大片衣襟。
“晚一步,你我二人必难逃性命!”项梁强忍着伤痛,继续说道。
听自己的叔父如此言语,项羽虽然悲愤万分,然而却只得愤怒的回头看了一眼依然站立在吴县城门前的子婴,死死的把子婴的相貌记在了心里。
“今日之仇我项藉来日必报之!”项羽仰天狂啸道。
说罢便驮着自己的叔父,头也不回的向着山林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刚才原本十拿九稳的一戈已经用尽了子婴大部的气力,这会项羽驮着项梁策马而逃,子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越来越远。
不一会得到消息的郡守子仃便带着大队的兵丁赶了过来。
见到子婴面色凝重的盯着远方,子仃赶忙前趋而来向子婴见礼。
“微臣来迟还望镇国王恕罪!”
“你马上派人沿着马迹火速追击,并在周边进入密林的入口处堵截。”
见子仃带着人马赶了过来,子婴当即吩咐道:“一旦发现二人踪迹立即召集人马,不留活口。”
“诺,微臣这就吩咐下去。”子仃唯唯诺诺的表态道:“不过是一楚将带一黄口小儿小儿罢了,若是发现踪迹定然将其二人头颅奉与殿下。”
“万万不可大意。”子婴叮咛道。
那可是堂堂的西楚霸王,哪怕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也绝对不可小觑。
一队队的士卒从吴县县城鱼贯而出,向着项羽逃出的方向追去,在追查了几天没有结果之后,有意在子婴面前表现一番的子仃传令整个会稽郡内的所有县城的游缴巡捕兵丁全部四散而出缉拿项羽叔侄。
然而相对于整个大地,在这个时代人类所活动的区域相对而言还是太小。
如果项羽带着项梁铁了心的往一些荒无人烟的尚未开发的区域跑,那么也实在难以找到。
镇国王安排缉拿的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正大光明的生活了这么久,若不是镇国王自己认了出来,恐怕等项梁叔侄安然出走吴县恐怕自己还一无所知。
如此大的纰漏,自然让子仃这几日里有些恼怒不堪。
随着项梁叔侄的杳无音信,子仃当即下令对与二人居住吴县之时交往较为密切的人一一查访,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丝两人去向的线索。
这一探查,子仃这才发现,项梁在吴县的这些日子里混的可是风生水起,不但为人慷慨而且极为公正,甚至百姓之间许多矛盾纠纷不找县衙而是直接去项梁哪里去求一个断定。
然而虽然项梁交游广泛,但是却没有和任何人深交,倒是他的侄子项羽据说和城内大族虞氏的庶女虞姬天天黏在一起。
打听到这个消息的子仃当即便带着人去了虞氏的府上。
虞氏当代家主姓虞名不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虽然虞氏在吴县算是大族然而放在一个郡中,实在算不上什么。
子仃赶到之时正直下午三四点钟,虞家一家人正分主此坐在一起享用饭食。
虽然虞家是商贾之家,然而此时虞家的当家做主的虞子期确是极为向往士大夫的礼仪之法。
自己高高的跪坐在首位,自己的妻子姬妾分坐两旁,再下面先是自己的正妻所生的两子一女,排在最后的则是几个姬妾所生的儿女。
虞家因商而兴,家境较为殷实,哪怕是奴仆身上的穿着也比得上一般的平民。
然而在这吃饭的一屋子人里,却又两人的穿着明显的破落了许多,不但穿的和奴仆相差无几而且桌上的饭食与其与人相比也是大有不如。
其余的人手持着木梜吃着羹里的菜市,两人的眼前却只是一些纯粹的饭羹,没有一点的菜食。
这两人正是虞姬和她的母亲。
虞姬的母亲不但是妾而且是最低等的那种。
虞姬的母亲如果只看侧脸,那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然而一看另一面的脸庞却因为满脸的烫伤让大多数人都望而生畏。
虞姬之母原先本来是府中的下人,一次因为虞不期喝醉之后的冲动,然后便有了虞姬。
虞不期这才不情愿的把虞姬母亲这个“半脸美人”纳为妾室。
不过对自己这个姬妾和虞姬这个女儿,虞不期确是有些不管不顾,对二人平日里根本不在意。
虞不期的态度直接影响了整个府上对虞姬母女的态度。
不但虞不期其他的姬妾子女经常欺辱母子二人,就连府上的下人也是对二人十分的冷漠,从来不把二人当做主人看待的。
就连每月应给的例钱也时常被克扣。
……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