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在子婴的干预下,在这里悄悄的拐了个弯。原本被赵王诛杀的李牧机缘巧合的活了下来。
既然知晓自己的家人还在人世,李牧自然没有寻死的道理,太行山也不会再去了。
子婴安排韩谈带李牧和他麾下四将悄然去往了饶阳,在哪里他们将有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由于离间李牧一事,王翦全权交给了子婴行事,这一阵子婴也经常外出。等一回大营,子婴当即被王翦呼唤了过去。
等子婴赶到,发现众将都已经等候在场了。
“让诸位久等了,还望恕罪!”子婴赶忙说道。
他可以说是秦军中最后一个加入的,自然不敢太过高调,很自觉地去往最边上一个案台边上落座。
没曾想,王翦却亲自迎了上来。
“公子,这次你可不能坐哪里了,还请随老夫身上座。”
“王将军,此事万万不可,在做诸将均子婴长辈,子婴又无王命军职,哪有少居于长前的道理。”子婴谦逊说道。
诸将本来因为王翦邀请子婴居于高位而生出的一丝不悦,也随着子婴的“懂事理”而有些淡漠。
“这次公子是必须坐在上首了,否则老夫都无颜居于其上了。”王翦说完,众将也都有些疑惑,不明白王翦为何出此言语。
他们也是刚到一会,对于此次军议的主题,也不是很了解。
见众将一脸的疑惑王翦说道,“方才我军探子探得,公子的反间之计已然取得奇效,大大超出预料。邯郸动荡公子嘉带领一帮老臣出走邯郸,李牧家眷被诛,李牧也被赵王去职削爵。如此大功,虽不在疆场,又如何担不起区区尊位。
听王翦说完,诸将看子婴的眼神也变得热烈起来,李牧那是什么人?秦军在他手上吃瘪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宜安之战时秦军十万之众甚至被李牧全歼。
可以说李牧已经成了笼罩在所有秦军将领头上的一座大山,仿佛只要有他在,就永远不能翻越他,灭掉赵国。
而战场上无往不胜的李牧却在子婴手里接连受挫。先前一战,虽然救下王翦,击退了李牧。还可以归咎为运气或者说恰逢其会,然而这一次,虽然不是战场之上真刀实枪的拼斗,然而却不费一兵一卒,搬倒了这个秦军前进路上的最大的绊脚石。
由不得他们不对子婴另眼相看。
此时刻刻,看诸位将领的眼神也明白了,此时子婴同王翦居于上首,乃是众望所归!
见此情景,子婴也不好推脱。只得随着王翦去往了上首,与王翦同案而坐。不过子婴落座之时,略略的靠向了一侧,仍然把最中的位置留给了王翦。
“李牧既去,余者不足为虑,此次子婴公子居功甚伟!如何破城公子可有良策?”方一坐定王翦便径直开口问道。
子婴的策略施行前。王翦也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没曾想不但如愿以偿的阴掉李牧,还连带着一个公子嘉。
兴奋之下王翦故而首先咨询下子婴是不是还什么策略,能够再给他带来一些惊喜。
众将此时也纷纷竖起了耳朵,之前的计策,仍然可以说是战事之外。也有些将领心中觉得,子婴说不得只是在这么一些阴谋诡计之上比较精通,对于行军作战也许一窍不通也不一定。
王翦既然问到了,子婴自然不会藏私。李牧去职之后如何攻破柏人城,早在徐成出发之时,便做了一些考量,当下便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赵葱此人,婴早先便曾听闻一二。此人性格偏激,容易轻敌冒进。婴认为,可以从他的性格上作些文章,当作打开柏人的突破口。”
“那又如何从他的性格上突破呢?”王翦饶有兴趣的问道。显然他对子婴的提法很是感兴趣。
“既然赵葱容易冲动,那我军第一步自然是对其火上浇油。可选一些嗓门高的将士,于柏人城下日夜咒骂。内容无非是骂他缩头乌龟,并可牵扯一些李牧乃是被其陷害之言,柏人城多李牧旧部,此举即可激怒赵葱,又可分化柏人军心。”
“妙啊!”此时座下一员将领忍不住说道。“公子此举一箭双雕,依赵葱的气量必然是怒火中烧。公子言道此乃第一步,不知接下来又该如何行事。
“第二步可以称之为釜底抽薪,我军可精选将士,以伍为单位潜入敌后,完全切断邯郸同柏人的任何联系,并袭击赵军补给队伍。
赵葱不是李牧,如若李牧在时,说不得会凭借柏人的存粮与我军僵持下去,但是以赵葱静不下的性格,一旦断了与邯郸的联系,再没有后续粮食补给,哪怕还有存粮,也必然会心生焦虑。”子婴分析道。
“公子此计甚佳,然吾有一事不明。”说话的是辛胜:“孤军深入敌国腹地行事,必不能大张旗鼓,一队队军士分散于数百里之地,万一遇敌围剿何如。虽然赵军骑兵仅余两千余骑,然战力犹存,且马力犹胜我军。
如若我军骑兵小队遇之,必难逃脱。若归于一处,则很难切断两地联系。”
辛胜所说的也是现实的,赵军骑兵的优势自从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以来,一直领先于其余诸国。
秦军虽然骑军数量多于赵国,然而单论骑兵,不管是战力和速度还是略逊于赵军,如此一来万一秦军潜入敌后的小队被赵军骑兵追及则很难逃脱。
身为秦军骑兵主帅的司马常,自家人自是深知自家事,这个明显针对骑兵的提议,他却端坐一旁不敢主动请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