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到天黑的时候,他们才到达纳胡部族,处在一座大山岗上,立起了一个大寨,都是木屋房子,粗点一下有几百(套)间,旁边有条大河,波光粼粼,河谷里种了一些水稻。。
“你们不错嘛,也种稻米啊!”陈和彬说道。
农耕文明的标志是种地,只有种地才可以养更多的人口,那些捕猎的和放牧的,人丁始终不旺(如果不去掠夺的话)。
“产量不高!”阿契切苦涩一笑,说起了山里的环境不太好,大河汹涌,经常漫过堤坝,把稻田淹没,离寨远一点的稻田,则被山上流下的水流给冲走,很麻烦。
“这就是水利工程不行了!”陈和彬随口地道。
有对比就知道厉害了,他听别人家的事,不禁庆幸东南府有颜常武和陈衷纪,对于修葺农田水利工程,一个给钱给得痛快,一个亲自去抓工程质量和进度,非常紧张,两巨头合力的结果是让东南府的农田是旱涝保收。
“噢,你们能……”听陈和彬这么说,阿契切不由得眼前一亮地道。
“先看了你叔公的病再说!”陈和彬油然道。
开玩笑,有的能说,有的不能说,入我门,就能说,不入我门,废话少说!
寨门里,一堆部族勇士迎接他们,看上去气质不错,挺强悍的样子,但是,他们的衣着和脸上气色就逊色于首领及亲卫们了。
那当然,最好的伙食是给首领和最强大的勇士,使他们有足够力量去杀死野兽和对付其它部族。
这是友好访问,部族勇士们表示对陈和彬的欢迎。
阿契切亲自引路,带着他们去到一间大屋子里,有一个火塘,旁边有个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旁边一群人或坐或站。
阿契切上前和老头说了几句,老头点头同意。
军医上前给老头诊治,看到他的小腿上一处伤口紫黑一团,散发出一股臭味。
他的运气不错,三天前受的伤,没有拖太久,如果太久的话,那现时的医疗水平难保成功。
部族人看着军医的举动,他取花椒20粒,若干食盐一起用水煮沸,熬上15分钟,然后熏洗患部。
古代没有什么消毒剂,花椒盐水是一个土方法,而颜常武虽然有朗姆酒,但他尚难配制出酒精,所以用了花椒盐水。
花椒与盐煎汤合用,则有温中散寒、除湿止痛、杀虫解毒、止痒解腥、凉血润燥的功效。因为花椒和盐对红肿疮疡溃烂有消炎作用,
再者,军医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烧红了,给一片布给老头咬着,就用小刀去切割腐肉!
老头忍着痛,而军医的动作非常快!
下刀没有丝毫的犹豫,刀利手快,刷刷刷,但见得血肉淋下,旁人皆不敢看。
剔除了腐烂的肌体,没有伤到血管,再清洗一次后,敷上膏药。
这种膏药开发出来的金创药,专门针对伤口,成分有芙蓉叶、冰片、乳香、没药、血竭、朱砂等,这是经过了对比试验,确有好处的一种膏药。
然后军医又开了中成药,他们带来了药剂,装有纸袋里放在背包中,取出来交给部族人负责煎药。
老头挺坚强的,手术的过程中一直没呼痛,也不挣扎,因此手术很顺利。
……
治疗完毕,另去到一间大屋里,阿契切请陈和彬们吃饭,感谢军医为他叔公的诊治,恭维道:“谢军医的医术很高明哪!”
军医回答道:“这是小问题了,打起仗来的伤口更可怕!”陈和彬为他作了翻译。
“你们打仗和什么人打啊?”阿契切好奇地问。
“我们和红毛番打过,还和海对面的军队也打过一大场,伤员很多,都是敌人的,我们给他们医治。”陈和彬温和地说道。
“你们给敌人医治伤员?”阿契切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他们部族之间厮杀,对于敌人的伤员都是补刀,以防祸害,要不跳起来伤害自己人,要不引发瘟疫。
“我们的督军信奉妈祖,慈悲为怀,能够救人一命,哪怕是敌人也施以仁心!”陈和彬说道。
不过也得看什么敌人,如红毛番普遍怕死,投降后不会有什么不利行为,至于上回与福建水师交战,大家都是同宗同祖,一说了缴枪不杀,他们也就信了,很老实,但对于海盗那些亡命之徒,这种仁心可不轻易能施了。
陈和彬说道:“我们东南府建立了海军学校,内有医科,培养军医,这位谢军医就是一位先生,临时加入海军出动做任务,我们培养的军医不少了,大舰上都有驻舰军医,岸上也成立了海军总医院!”
这是必然的,吃饭和吃药两大方面,颜大少很舍得给钱,如谢军医之前是福州的一个著名郎中,被东南府高价招募,他献出了他的医术,然后军校医科以此编写教材进行培训。
医科招募了不少的有名气的郎中,集中一起,事实上,东南府的医疗水平差不多除了皇家太医院就轮到它了!
陈和彬趁机大肆吹嘘东南府大部族的实力:军队、兵舰、收入、民众……听得阿契切眼眨眨。
“我说兄弟!”陈和彬对阿契切以兄弟相称道:“打个比方,你这是在乡下一个村子里当村长,不如到大城市大公司里给我们大老板打工,以你这么强壮,当个军官吧!你就有喝不完的酒,吃不完的糖果,还有一生都吃白米饭,肉不会短缺,病了有医生,闲暇时有自已的帆船开,穿的是绸缎!”他大方地取出他的丝绸内衣,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