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仲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道:“这是个好问题,其实我也一直在问自己,为何要与侯爷遗留的人,遗留的产业作对,我本该是他最忠心,最信任的部下。侯爷更是对我个人、对我柳家有救命大恩,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说。”孙无忌道。
“正是因为我不想侯爷的基业为奸人所毁,我之所以建造普陀医药厂,那是因为大秦医药厂对百姓苛刻的盘扣,你难道看不到满城百姓因为医药,家破人亡吗?”
“只这一条,他秦继就罪该万死,更别提其他的种种了。”
柳仲义正言辞道。
孙无忌冷笑道:“那是因为你打着这个幌子,来泯灭秦侯对你的恩典,并把他当做武器,毁灭秦侯留下的基业。”
“柳仲,你若是真要心中对侯爷有半分敬意,就应该停止你愚蠢的行为。”
孙无忌很少在社会上滚摸爬打,他并不知道世间险恶,他只知道秦侯对他有恩,以至于现在仍然对秦继父子,存有袒护之心。
“你的意思是,我建立药厂,与秦继对着干,就是反对侯爷?”柳仲明白孙无忌心思太单纯了,面对这种人,有时候解释起来是很苍白的。
“难道不是吗?”孙无忌反问道。
“好,那你去跟秦继说,只要大秦医药厂的药价能恢复到二十年前,老百姓能吃的起药,我现在就拱手将大秦医药厂让出。”
“甚至他要我这条命也可以,这个答案,你应该满意了吧。”
柳仲朗声道。
孙无忌看着一脸正气、无所畏惧的柳仲,心中竟是莫名生出一种崇敬之意。
他这一生走到哪都是被人供着,唯独两个人,一个是秦侯,一个是柳仲,敢与他争锋相对。
而相对的结果,就是每一次都是他错了。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老头说的话,如果秦继真的祸害天下,他到底是维护变质的秦帮,以报答昔日秦侯的恩典,还是如柳仲这般狠心对立呢?
不管如何,这一战是在所难免的。
“你是对是错,已经不重要,就凭你打伤我昆仑山弟子一条,今天这一战在所难免。”
“接招。”
孙无忌炼成了乾坤剑诀,正愁找不到可以过招的对手,柳仲得到了华光大师一身的修为,作为武道界四大高手之一的徒弟,他岂能错过这个机会。
剑光鬼魅,孙无忌在黑夜中,如同金灿灿的太阳,每一把法剑光芒耀天,只是一挥手,数十道飞剑穿破苍穹,以毁天灭地之威,往柳仲刺了过来。
“佛法无边。”
柳仲见那剑气有多天地造化之功,又知道孙无忌在澳岛也曾是杀伐无常之人,知道今日这一战难逃,哪里敢怠慢。当即手心合十,佛法运转到了十重,幻化出一道巨大的法网,网中万字符光芒赫赫,抵挡着飞剑来袭。
飞剑一至,在场众人无不是感觉如同进入了寒冬腊月,一些修为差点的蔡家保镖,直接当场被冻的僵直了。
孙无忌无疑是有天赋的,在昆仑山修行的时候,他根据秦侯的指点,不仅仅炼到了乾坤剑诀的最后一重,同时还融入了大自然界的灵妙,昆仑山顶,寒风凛冽,肃杀如刀,犹如千军万马,无所不破。
融入了这种寒气旋风后,他的剑法威力、气势有了质的提升,不战而屈人之兵,仅仅那种无边的杀气,就足以震慑任何对手。
此时,剑招一出,惊天之威,引的柳府如同冰雪之城,风刀雪雨,好不骇人。
嗖嗖!
剑与法网的交织,道与佛的顶级对决。
法剑在虚空进行了三十三次冲击,无一例外,全都被柳仲给挡了下来。
“柳仲果然有些门道,我已经用了五成的神通,当今天下能抵挡我五成之法的人,找不出几个,倒也是个人才。”孙无忌心中暗道。
他用了五成之法,威力之强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而对于柳仲来说,却已经是拼尽了全力,孙无忌的法剑每一剑不仅仅是法力的冲击,更是对魂魄的考验,但凡只要信念有一丝丝的动摇,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柳仲,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再给你一个机会,立即放弃与秦帮对抗的愚蠢念头,并向被打伤的昆仑山弟子公开赔礼,我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孙无忌手一挥,法剑如玉盘般整齐的盘旋在脑后,盛气凌人道。
“圣少可真是让我为难了,实不相瞒,我的确在修为上远远不如圣少,至少我没有把握接下来你的下一招。”
“再者,不是畏惧你的威势,我从没打伤过昆仑山的人,我不知道你说的赔礼从何而来。最后,圣少要杀我,任君请便,但要我放弃与秦帮对抗,万万不能。”
“你今日就算杀了柳仲,明天这天底下还会有无数个柳仲,请问圣少,你杀的过来吗?”
柳仲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胸口沸腾的血液,从容道。
“冥顽不灵,那我就成全你。”
孙无忌剑眉一冷,动了真怒。
柳仲的解释对他而言苍白无力,他提出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柳仲点头,他便可以给柳仲一个活着机会。
然而柳仲的态度,让他很不爽。
作为天下至尊之子,谁对谁错不重要,孙无忌只知道,逆我者亡。
“乾坤杀。”
孙无忌双手结印,数十把金剑凝成了一把巨大的长剑。
长剑光芒赫赫,上面的古老符文流转,乾坤一现,整个空间的气场瞬间被锁死。
程苦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