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旺等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陆庆云想要留下来的真实目的。
在获得自由后,陆庆云曾在大阪城内闲逛。远远的见到过林逸青。他现在还记得。自己第一眼看到林逸青时,心中的震撼和惊惧。
那不就是林义哲吗?
但他知道,那肯定不是林义哲,林义哲已经死了。
他不是林义哲,就一定是林义哲的同胞兄弟!
在确定了这一点,陆庆云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在经过几个不眠之夜,想好了一切之后。他终于来到了萨摩军参谋本营,请求面见林逸青,禀报重要情况。
他相信,林逸青是一定会见他的。
一阵低低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陆庆云抬起了头,一颗心不知怎么,剧烈的狂跳起来。
门开了,一个白衣女忍者走了进来。
看到面前的日本女武士,尽管她生得十分窈窕,但陆庆云还是让她给吓了一跳。
那双蒙巾之上的眼睛。目光实在太过锐利,仿佛刀子一样。能将他刺穿!
女忍者打量了陆庆云一会儿,用不太熟练的乾国语说道:“是陆庆云先生吗?”
&是陆某。”陆庆云赶紧摘了帽子,起身答道。
&随我来。”女忍者冲他点了点头,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陆庆云注意到她的手指虽然和阿玉姐一样细长柔美,但充满了力量。他由此想起了远在北京的阿玉姐,心中不由得一阵痛惜。
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和阿玉姐相会了……
女忍者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不过脸上的神情并未有丝毫的异样,她转身出了门,陆庆云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参谋本营内来往的人很多,显得很是忙碌,但当人们见到女忍者时,便会给她让路,陆庆云意识到她的身份的非同寻常,是以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应付接下来的会面。
女忍者领着陆庆云来到了林逸青的办公室,她敲了敲门后,便当先进去,陆庆云紧跟在她的身后,在他一进门之后,办公桌前的林逸青便抬起了头。
女忍者向林逸青微鞠了一躬:“将军,陆庆云先生来了。”
&谢你,诗织,你去休息吧。”林逸青点了点头,对女忍者说道。女忍者随即转身离开了,并顺手带上了门。
这时陆庆云才发现,办公室里只有他和林逸青两个人。
&些天,委屈陆先生了。”林逸青看着面前的陆庆云,微笑着说道,“先生的银船被扣,我也很抱歉,但职责所在,不得不如此,还请先生见谅。”
刚才他叫望月诗织去带陆庆云过来,目的便是让望月诗织观察一下这个人,是不是深藏不露的刺客,刚才望月诗织进门的一瞬间,发给了他“安全”的信号,说明这个人是不具备危险性的,但林逸青并不放心,自己在这一刻又观察了一下,确定了望月诗织的结论是正确的。
眼前的这个人,身材不高不矮,相貌还算周正,穿着乾国式的袍服,留着盘卷长发,戴着头巾,年岁约三十左右,一看便是典型的乾国商人。
只是他的眼神总是飘忽不定,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以林逸青头一句话便向他表明,自己知道他是谁,让他不敢生出欺骗之心。
果然,听到林逸青说出自己的身份,陆庆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战抖了一下。
&问林将军,是不是从一开始,便知晓在下之船是为政府运银所用?”陆庆云强自镇定下来,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问道。
&是事前猜测,并非知情。”林逸青当然不能告诉陆庆云实情,而是含糊的答道,“据我所得到的情报了解,日本政府从多国购银回运,非止陆先生之船一艘,那天我海军捕获先生之船,可谓侥幸。”
&军是说,日本政府还有别的运银船?”陆庆云听了林逸青的回答,心中又是一惊。
&是。陆先生有所不知,就在前日,我海军又截获一艘悬挂美国旗的日本政府运银船,船上装有银锭m 万两呢。”林逸青象是想要安慰陆庆云,微笑着说道。
听到还有比自己更倒霉的,陆庆云的心里感觉稍微好受了一些。但脸上仍是一副苦笑的样子。
&军为了勤王大业。殚精竭虑。十分可感,只是将军却害苦了我了。”陆庆云叹道,“将军好意,发给我路费,令我归乡,只是我现在已然有家难回了。”
&却是为何?”林逸青扬了扬眉毛,眼中现出关切之色。
&军可知,这600万两银子丢失。我纵然回国,东家也是绝计饶我不得的。”陆庆云满面悲苦之色的说道,“何况……”
&确是我害了先生,但林某职司所在,不得已而为之,”林逸青诚恳的说道,“先生有何难处,林某力所能及,定然相助,以补前愆。林某愿给先生丰厚资斧,助先生远走他乡。只是要我归还这600万两银子,却是不能,还望先生见谅。”
&明白将军的难处,两国交兵,这类事情在所难免,所以我也没有存这样的非分之想。”陆庆云摆了摆手,说道,“陆某此来,另有要事。”
&生请讲,林某洗耳恭听。”林逸青知道陆庆云是要说出来意了,立刻说道。
&问林将军,我大乾已故之文襄公,可是将军兄弟?”陆庆云问道,“听说将军是福州林门之后,将军相貌同林文襄如此相似,外间盛传将军乃林文襄双胞兄弟,此言不虚罢?”
&是陆先生问起,我也不瞒先生,确是如此。”林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