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瞎忙活而已,发什么财?”胡雨霖笑道,“哪比得素贵,在上海这块生财宝地,呼风唤雨的。”
&兄说哪里话来。”席正甫笑道,“听闻胡兄佐办西北军需,那可是人人羡慕的美差啊。”
&么美差,若是素贵欲办,我便向左公引荐。”胡雨霖笑道,“不知素贵可愿意否?”
&有余而力不足,我这个人,只不过给洋人当一个小小的买办,没有胡兄这么大的气魄,哪里办得了这等大事。”席正甫似乎听出了胡雨霖话中的潜台词,立刻笑着用话堵了上来。
听了席正甫的回答,胡雨霖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汉奸”,但脸上仍是一副笑容,“听说皇太后万寿大庆,素贵一出手便报效了十万两银子,端的是大手笔呢。”
&呵,区区十万两银,对你我来说,还算不得什么吧?”席正甫不动声色的一笑,“对了,皇太后万寿,怎地不见胡兄报效银子呢?”
&哪里有素贵这般财大气粗,”胡雨霖叹了口气,说道,“不瞒素贵,我这里烂帐太多,哪里还有闲钱去报效。”
听了胡雨霖的话,席正甫不由得在心里暗笑胡雨霖气量狭小目光短浅。
在席正甫看来,哪怕是头寸周转再困难,皇太后的报效银子,也一定要奉上去!
只要有皇太后的眷顾,哪怕是出了天大的漏子,也有皇家这个保护伞!
身为“徽帮”老大的胡雨霖,竟然不明白这个道理,岂不是奇哉怪也!
事实上,正是这笔其实数目真心不算很多的报效银子,让席正甫在慈禧太后面前挂了号,也使得席正甫从此得势,既当上了汇丰银行买办,又受到宫廷和大臣们的赏识。此后为了获得巨额贷款,他们争相拉拢席正甫,直隶总督李绍泉还特意上书朝廷,替他保荐官职,席正甫接受了二品衔红顶花翎,又捐了道台一职。但他做官仅仅是为了抬高身价,并未赴京就任实职,日后他借着与朝廷的关系和汇丰银行买办的身份,左右逢源,各种好处可谓滚滚而来。
而胡雨霖仅以“头寸周转困难”为名,放弃了如此的天赐良机,委实是不可解者!
如此看来,这胡雨霖,只怕是徒有虚名!
&兄那里还有烂帐?这却是从何而来?”席正甫在心里暗暗嘲笑胡雨霖小家子气,但表面上却是一副关切之色的问道。
&些事情,说起来令人闷损,不提也罢。”胡雨霖叹了口气,借着席正甫的问话,把今天的来意挑明,“我还有一事,想请素臣帮忙。”
&兄但言无妨,只要我帮得上忙,定当效劳。”席正甫笑道。
&公欲要用兵新疆,驱除回匪,现下军饷难以措置,这不,又催上我了。”胡雨霖道,“我新近连遭亏损,头寸短缺,素贵能否帮我筹措一二,以解目下之困?”
听了胡雨霖的请求,席正甫沉吟了一会儿,并未马上回答。
&次借款,乃是为国效力,收复疆土,若是素贵能与我一道助左公成此大功,日后显达,不可估量。”胡雨霖见席正甫有迟疑之意,又说道,“左公需款孔急,哪怕是利息稍高一些,也不打紧的。”
听到胡雨霖抛出了高利的诱惑,席正甫在心里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对于左季皋的许诺的份量,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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