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皇额娘,儿子有些不舒服,接下来的接见臣工的事,怕是……”光旭皇帝起身,话还没有说完。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皇帝!”仁曦太后惊得手足冰冷,猛地从宝座上站了起来。
这边刘晟印和李锦泰已然抢到了光旭皇帝的身边,李锦泰看到光旭皇帝额头满是冷汗。面色惨白,一时间吓得手足无措。
“快传太医!”刘晟印一边扶着光旭皇帝,一边瞪了李锦泰一眼,李锦泰赶紧回身,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大殿。
此时,已经出了宫门的左季皋看到李锦泰和几个小太监疯了一样的跑着。不由得愣住了。
这怪异的一幕只有短短的一瞬,接着一切又归于平静。
左季皋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立刻想到可能会和刚才的那一幕有关,但他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叹了口气,离了宫廷,回去贤良寺。
而左季皋此时不会想到,他刚刚所种下的恶因,将在不久之后,收获果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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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叔平日记》:“……上有疾,罢读一日,饭后入署,闻上为陕甘总督左季皋所惊,昏厥于殿,至午时方苏,讶甚。盖左氏欲于觐见时请旨治胡雨霖之罪,并请治已失察之罪,进言急切,声震殿瓦,致上惊厥。……左氏欲以此表功,可谓以退为进,欲推全罪与胡氏,本为冒险之举,且似有要胁两宫之意,本与臣道有违。然彼又当殿咆哮惊驾,全无臣体,其骄横跋扈竟至如此,奈何!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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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东京,望月楼。
“我莫不是老了罢?这几年,怎么就觉着比前边二十年来年过得还快呢。”劲瘦的手,拈起紫铜签,拨了拨灯花。火焰随即微微爆响,氤出龙涎香的气味。
对面之人却不答话,只是拈着一枚黑子沉吟。室内绝静,良久,一声脆响,原是手中黑子终于落了棋枰,突入了白子的势力中去,成了一颗孤子。落子之人身着白色和服,年纪不过四十许,但头发已经有些斑白了。
这个人,便是现在的日本重臣工部卿兼外务卿伊藤博文。
“这一手,打入太急。棋须依理而行,不可无理强行,入境宜缓啊。”剔灯人——内务卿岩仓具视放下铜签,说道。
伊藤博文沉声道:“宁弃数子,不失一先,这不是岩仓公你一贯教导的么?现下你既无把握一口吃掉我,又不能容忍我扬长而去,待要如何呢?”
岩仓具视沉思片刻,扳了一手。
伊藤博文亦不假思索,再落一子。
岩仓具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棋盘。
伊藤博文看了看他所指位置,不由得脸色微变,口中却还是强词道:“尚未收官,若是一目半目与你计较,未必就输了呢。”
岩仓具视闻言抬眼,右嘴角边一道半寸长的旧刀痕轻轻上挑,在端方而温和的一张脸上,画成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所以啊,俊辅,我怕你毕竟还是气太盛,这个外务卿,你若是做得不舒服,倒不如算了,我再替你安排另外的出路,你兼着文部卿好了。”
伊藤博文捻着棋子,沉默不语。
恭谨的叩门声响起,仆人隔门说道:“主公,您订的衣服送到了,纺织厂的人等着回话呢。”
“不用给我看了,直接给夫人送去吧,她要是觉得合适,就付钱好了。”岩仓具视说道。
仆人应声而退,听到二人的对答,伊藤博文象是明白了什么,搁下棋子,看着岩仓具视:“岩仓公订做了衣服?是什么衣服?”
岩仓具视低垂了眼,一枚棋子轻叩棋枰,似是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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