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爹你真好!”
不多时,山路中,孤独行走的朱雪雁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月儿?小心……”
“等会儿我,雁儿姐!”
“你怎么在山上,没在城里陪马公子?”
“这不下来陪你嘛!呵呵,放心,雁儿姐,这次我来帮你收拾那家伙!”
听到苏月说要动用她的力量帮助自己,朱雪雁满心感激,可惜她此时还不会想到,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两个月后。
夜色越来越浓,海风夹杂着雪花席卷过这座死气沉沉的城池。城门紧闭着,在雪光映衬下仿佛一个黑洞洞的大嘴。裹着老羊皮袄的门卒和一队身穿棉布号衣背着长枪的士兵围坐在城墙边烤火。
那些穿着破旧皮袄的门卒们正忙着添柴倒酒,却不敢太往火堆前挤。他们的身影被火光投射到城墙上,不停地变幻摇动,显得异常长大。
雪花纷飞中,一名蹲在后沿边上的门卒哨兵听到零碎的叮当声,他转过头去。
看见一辆四马拉着的黑色马车正转过街角,磷磷而行,朝城门而来。车左走着一名年轻汉子,身子像绷紧的钢丝般笔直,肩头已是薄薄一层雪花,左肩后露出一柄长剑的剑柄。马车遮着青布,后面有一座缓慢移动的黑影,仿佛小山一样庞大。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那座小山是一名肌肉虬突的大汉,他披着件鞣制粗糙的兽皮,露出腰间那面石磨一样大小的斧子,每走一步就震得青石板街道一阵颤动。
车子行近了。哨兵扬了扬手让他们停下:“城门关了!总兵叶大人有令,要出门得等天明。”
年轻人拉住缰绳,大步上前,他的脸从阴影中跃出,眉毛下的目光让哨兵的心里猛地打了一个突。那年轻人微微一笑,伸手扔过来一串铜钱:“弟兄们辛苦了,这是罗爷的车。行个方便吧。”
听到“罗爷”二字,那哨兵脸色一变,却待要开口,一名老门卒抢上前拉了他一把,道:“罗爷的车子要出门,自然没有问题。我这就去开门。”
“慢着。”一名坐在火堆旁的头目突然嘎声嘎气地喊道,“于老三,你玩的什么把戏?总兵大人的话难道算个屁吗,你说开门就开门?”
那于老三面露为难之色,走过去与那位头目低声说了半晌。那头目横了年轻剑士一眼,把手里的酒往火里一泼,挺胸凸肚地走到年轻人面前,又盯着他看了几回,目光在露出肩头的剑柄上停了片刻,方才翘了翘下巴道:“要出门可以,把车子打开来看看,装了什么东西。”说罢伸手便要去抛窗帘。
他的手已触到帘布,那稳立不动的年轻人突然伸手,快如闪电,在他肩头一拨,那头目只觉身不由己,往后直跌出去,连退了五六步,肩头在城墙上重重一撞,方才立定脚步。
年轻人把两手往胸前一抱,仍然是笑嘻嘻地道:“罗爷的车子,谁敢揭开来看。”
头目青白了脸,打了个呼哨,火边的士卒登时都跳了起来,举枪拿刀,站成一排,刀尖闪闪,都对着车子和车旁的年轻剑士。那头目喘了口气,爬起身来,搪了搪身上的灰,怒道:“臭小子,你想一个人和我们一整队人斗吗?”
年轻人一笑,道:“军爷,你眼花了么?我可不是一个人。”
头目眼珠一转,还没转出来他这话什么意思,猛听得一声巨响,仿佛雪天里打了个霹雳,震得他的耳膜轰轰乱响,城楼上的积雪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