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这些只是我个人的一些粗浅看法,我虽然不可能对此加以证明,但根据它固有的某种内部逻辑,这种种一般特征是相互关联的,而且似乎都是必然的。欧洲的优势是经济自由放任、政治和军事的多元化以及智力活动自由的一种结合。这些因素在经常的相互作用中产生了‘欧洲的奇迹’。因为这种奇迹在历史上是独特的,似乎可以合理地假定,只要模仿其全部组成部分,就可以在别的地方产生同样的结果。我觉得,在中东和亚洲的各个帝国或除欧洲以外的其他社会都不存在这种关键成分的融合,于是,当欧洲已发展为世界舞台的中心时,它们却似乎仍停滞不前。”
“敬爱的林先生,我明白您为什么要问我这样一个问题,我也明白您的心愿是什么。当年曾有一个人怀着和您一样的心愿来到欧洲,他是我最敬佩的人之一,我想您知道他是谁,他就是您的兄长林义哲,我的姐夫。我和他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但他却给了我人生最为重要的启迪。我最大的遗憾,是没有能够见到他最后一面。而我听说您的消息时,曾高兴的流下了泪水,我对您的感觉,就好象是姐夫又在我面前重生了一样。而您在日本所做的一切,彻底改变了这个国家的未来,以及乾国和俄国乃至整个东亚的未来,我能够预见到这一点。所以,我愿意尽我所能来帮助您,虽然我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可能解决不了多少您在乾国面临的难题——我相信它们比日本的难题要大得多,但仍然衷心的希望它能给您以启发和帮助,就象姐夫当年对我的启发和帮助一样。”
“我现在正在培训乾国的十二名海军学员。我希望将他们培训成最优秀的海军战士,当您能见到他们时,也许会从他们身上看到我的影子,那样我就满足了。”
“很期待有一天,能和您当面讨论这些问题,并见一见我亲爱的姐姐陈婉,您和她在同一个城市,希望您能多多照看她。”
“顺致安好。”
在信的末尾署上自己的名字之后,陈伟仔细的将这封长信又从头看了一遍,小心的放入信封之中封好。
此时的陈伟,还想不到,他的这封信,会给林逸青以怎样的启发。
而正是这封信带来的启示,让林逸青将乾国这个古老的国家,推上了另外一条道路。
十二天后,西班牙,直布罗陀港。
“不屈”号已经回到了她的母港,此时没有得到舰长费希尔上校的命令,舰员们谁也没有离舰,都坚守在各自的岗位上,但乔治王子却发现,陈伟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不时的望向岸上,目光中带有一丝焦灼。
乔治明白好友在思念他的“梦中女神”——那个名叫耶赛妮娅的酒馆女招待,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好笑。
耶赛妮娅站在屋子中央怅怅地愣了一会儿,她刚从港口回来,好想沉溺于没有看到他的身影的哀伤之中,但她知道,自己最好还是把该干的活儿都干了,才能在陈伟到来时,有和他独处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她将杯盘洗了以后,把柜橱里剩下的食物检查了一遍。她不用称量便可以看出,面粉吃不到周末,装糖的铁罐已经见底了,茶叶和咖啡的纸包几乎是空的,油已经没有了,她不无懊恼地看到,惟一能使她心神稍定的只有那袋土豆。随后她把地板洗净,坐下来,准备把一条皱边缝在那件用旧衣服改做的裙子上,但立刻记起那块衣料在镜子后面放着,于是便走过去把它取出来,随之又往镜子里照了照。
在胡桃木做的镜框里映出一间明亮而空旷的房间。房中站着一位姑娘,她身材苗条,个子不高,身上穿着一件廉价的白底粉花细纱布衣服。肩上披一块灰绸头巾。那张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尚带着些稚气的脸庞,表情活泼而又生动,一双对她的年龄说来稍嫌严肃的明媚动人的眼睛流露着一种深沉、专注而又羞怯的神色。她那并非十分端正的面容之所以动人,就在于它那明丽清秀的轮廓;这张脸上的每一条曲线、每一个凸起的地方自然都能在许多女子的容貌里找到,但是将它们合在一起。就其整体而言,这张脸庞则别具一种非凡的风韵和与众不同的美。除去“美丽诱人”这个词以外,再也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了她了。
镜子里的姑娘也像耶赛妮娅一样无意识地微微笑了笑。这笑容显得有些凄楚,耶赛妮娅看到它就仿佛看到别人的笑容一样,心头不禁为之一惊。她把脸紧贴在镜子上,闭着眼,用手轻轻地抚摩着照见她影子的地方。一阵隐隐约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