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能做些大事。”奥洛夫亲王笑着走了进来,“我想您一定会唱贝多芬的《仰望苍空》吧。”
“是的,我会唱,也很喜欢,但有时唱得好,有时唱不好。”
,但我根本不能唱,没有您这种体魄。请您唱唱,凯瑟琳伴奏好吗?”
“十分荣幸。”凯瑟琳弹起了庄严凝重的前奏,雍容稳健的琴声伴随着俾斯麦那饱满厚实的男高音回荡在比亚里茨夜空:
“仰望苍空,
啊,尘世多可怜,
宇宙间的神道多么威严!
陆地在歌颂,
海洋也在咏赞,
末世的人民,
听我的谕劝;
是谁给我们的日月星辰?
是谁来炼石补天?
仰望苍空,
啊!尘世多可怜,
仰望苍空,
光辉灿烂!
宇宙的神道,
法力无边!”
歌声琴声刚刚停息,霎时间爆发了一片鼓掌声。掌声中还夹杂着各种语言的交口称赞。原来俾斯麦精湛的演唱加上凯蒂配合默契的伴奏,吸引了欧罗巴饭店内外的很多听众。他们或驻足仰视阳台窗口,或侧耳于门边走道。一曲歌毕,他们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这个小场景的落幕是一位小姑娘代表全体听众给俾斯麦献上了一大束鲜花。作为老外交家的俾斯麦,在小女孩吻他时,居然还感到有点难为情。他对小女孩解释说,他不是音乐家。俾斯麦开始是为自己的歌声所感动,他觉得他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唱得这么好。凯蒂和奥洛夫也没想到俾斯麦居然有这样不凡的音乐天分。当他们三人都沉浸在他们共同创造的崇高的音乐影像中的时候,更未想到室外有耳,这歌声还打动了那么多素昧平生的游客、市民。
“啊,这么成功,这么美!上帝会悦纳献给他的赞歌,这是神迹!我和我的妻子都认为您应该是一位信仰坚定的基督徒,但是我们又感到您常常不自觉地表现出信仰方面的游移,这时候我们觉得有必要帮助您,这种帮助不是像以往那样仅仅向您介绍历史背景。”
“这不又是活脱脱的一对玛丽和巴拉肯堡夫妇吗!”俾斯麦想。
“我和妻子都觉得对于人生必需的情感和精神世界的充实,只有坚定的宗教信仰才能做到。人活在世上本身并无任何意义,只有在追求把握人生并且给人生予以诠释和评价时,它才具有意义。宗教作为最高层次的精神观念,赋予与人生以最大的意义,在诠释和建构人生方面,是任何理性主义不可企及的。正如好的音乐在安抚或激励人们的心灵方面是其他所有的艺术手段不及的,这也就是音乐艺术之所以高于其他艺术之所在。音乐安抚平息人们的情绪,激励人们奋发有为,这种功能无法用理性主义来解释,但它绝不是虚无荒诞的神秘主义。基督教提倡抑制*的泛滥和自我满足的*,耶稣基督希望人们将他们的才智和能力、将个人的救赎和为世人的福祉定为目标而终生奋斗。一个社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混乱不堪,是这个社会国家和民族的人*过高和激情充斥的表现,这既有低层次的本能冲动,也有汲汲于名利地位的野心。这种局面必须有信仰坚定、意志坚强的大手笔的政治家来给以控制和疏导,这个社会、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才能走上正轨,才有可能复兴。”奥洛夫说道,“普鲁士、德意志已经混乱到头了,它迫切需要英雄,需要大手笔来收拾这个局面开创新的时代!也许是旁观者清,俄国和比利时官方的有识之士,认为您可以收拾普鲁士的混乱局面。你必须坚定信仰为远大的目标而努力奋斗。我们俄罗斯只可能是你的朋友,比利时是个小小的中立国,于你们无害。今后您执掌大权,始终如一地对俄罗斯友好,也是我作为外交官对国家的一点贡献。”
那时的俾斯麦已经超假几星期了,但他还不想回任所上班。他给妻子写信说:
“但愿邮局不要送来文件召我回柏林!我满身都是海盐和阳光……在两块开满野花的岩石之间,我看见翻滚着浪花的大海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片绿色和白色,在我身旁的是一位女子中的佼佼者,当你熟悉她时,你一定会十分喜欢她。她有点像玛丽?塔登,但自有其特色,活泼、聪明、和蔼、漂亮、年轻。”夫人约翰娜并不妒忌。她确信自己的丈夫已不是那种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