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招娣走上前来,看着颜池子里的血红之色,回忆起翠兰说去的话语。她说这里的染料是人血,难道花小溪把人捉来,把人绑在池子边上,匕首划破血管,或是手腕动脉,或是喉咙,血液就会流入这水池之中。顷刻间,清澈的水池中,便染红了,只是她怎么去除血液里的腥味的……
“侯爷,侯爷……”
梁招娣听见有人呼唤自己,回过神来,看着县太爷等人都走了过去,在池水的上面,出现了几块简单的木板,他们踏着木板走了过去。现在只剩下自己了,梁招娣踏着木板上,眼前好似看到了在池水便上,被放血死去的人,他们瞪着眼睛,张牙舞爪的想要抓住自己,要替他们申冤……
“侯爷晕血……”
梁招娣感觉身体有些不适,这个颜色像极了血液。回头间,看着花小溪搀扶着自己道:“这是朱砂红,是花家最有名的布匹,这朱砂红是新贵,很多结婚的人前来定制,红红火火,还能驱邪,受到很多人的青睐!因为朱砂颜料的稀缺,这款布匹都是供不应求的”。
花小溪解释着,大家听了点点头。不仅是因为大红之色,寓意着红红火火,驱邪避祸之说,更多的是,这款布匹做成的新娘装,新婚之色,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让人欲罢不能,不管是多么不情愿在一起的情人,都会恩爱有加。
果不其然,梁招娣刚刚才了解了一些,外面就有神秘人前来求取朱砂布。管家也毫不避讳,端过托盘,上面呈上来了一根小金鱼。
“掌柜的,这是京城里的靖王府的人送来的,说是要给端木郡主做嫁衣!”
花小溪挥手,管家下去,对于那根小金鱼,她有些不屑。看来花小溪的生意做的还真是顺风顺水,都能做到王爷那里。梁招娣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花小溪,她果真是有本事的女人。能让靖王府的人都来求取,她的人脉已经蔓延到了京城。
梁招娣好似趟进了一滩深不见底的死水,花小溪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陛下把这件事情交给自己,是在试探自己的才能?或者,自己这个侯爷来的比别人太过轻佻,让人怀疑。是啊!别人活得爵位都是九死一生,几代人的牺牲之后,后人获封赏。梁招娣看着自己,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让谁谁会相信。这是陛下的意思?
花小溪走在前面,梁招娣跟在后面。
“花掌柜的就是花村的骄傲啊!”
“这一片产业,都是花掌柜一个女人打下的,可敬可贺!”……
人们都在赞叹着花小溪,花小溪也看着梁招娣,说不出她的眼神中,含了多少层的意思。
“啊!”突然间,就在大家都抬头仰望着晾晒布匹的时候,梁招娣传来了一声惊恐的惨叫,随即就落入了染池之中。在她落水的前一秒,她看到了那个刚才被花小溪支走的管家,他什么时候又在自己的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