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更火,两只手疯狂地扯,疯狂地撕,不知拉到了什么要害的地方,用力一扯,那原本缠在她身上的白色纱裙便“哧溜溜”没完没了的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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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太大,她被这蛮力拉得团团转,那纱裙没一会儿就拉到尽头。
月光下露出一副美丽的胴体,凸凹有致,寸缕不着。
他呆了一下,怒火越旺。
或许沈瑞不去阻止她,她就要跳到这幅程度来!不,或许他走后她已经让所有人欣赏了她的身体!
他劈手从桌子上拿起火折子,“嗤”一声点燃蜡烛,屋子里忽然亮了起来。
他一把拉住她,拖进些,把蜡烛凑近一照,正要骂出些什么难听的话来,却见那身体上似乎贴身包了厚厚一层什么东西。
他愣了一下,用手去摸,又扯了扯,原来竟然是贴身穿的内衣,是肉色的,贴得身体很紧,她又很瘦,所以看起来就像是没有穿什么。
那内衣韧性很好,也很厚,将她从头到尾包得紧紧的,其实除了曲线什么也看不到。
本来跳舞的时候难免有所暴露,都是穿了底层的,江府有很多舞姬,这种事情他是知道的,可今天竟然犯起糊涂来。
她或许并没有他想得那么不堪。
可她还是不该这么穿!
他负气地转过身,为自己鲁莽的行为又气又悔!
我竟然去脱她的衣服!她会把我当成什么!
寒玉顺手从椅子上拿了自己平日的外衣套上,平静地说道:“少爷,我已经穿好衣服了。”
他听闻这样的声音,愣了一下,随即嘲讽地低笑起来。
“怎么,想装作不认识我吗?!”
身后是一阵沉默。
这是预料中的事,她从来在他的质问下作无声抵抗。
可这次却不一样,她在稍许沉默后低声答道:“我以为少爷希望我这样。”
他忽然转身朝她吼:“不要这样阴阳怪气!”
吼了之后,他自己也愣住。没错,她本就该叫他少爷,不然怎么叫,不然还能怎么叫?
只是。在他记忆的最后,她跪在地上求他,却不是这样的语气和神情。
这一点让他很不习惯。
他和他说话的时候,应该是这样的:要么像刚开始时一样充满敌意,要么像最后一样卑微哀求,要么……总之,不是这样的平静。
她的表情很无辜,带着几分疑惑。
他心底忽然有些慌乱。
是否她早已记不得……记不得什么?记不得他?可她明明是记得的。
他又回过身,背对着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冷冷地讽刺道:“怎么跑出来?想男人了?”
她没说话,扶着椅把在椅子上坐下,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他回过头,却见她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神情悲伤,右手握着桌子上的茶杯,不住地摩挲。
这是她紧张时的表现。
“怎么,默认了?你想嫁给沈瑞?”
这回她很快地抬起头来看着他,“不想。”
他一愣,又冷笑道:“想回苏州去找老情人?”
她又摇了摇头。
这回换江阔沉默了,他忽然有些猜不透她了。
良久。他终于嗤笑一声,讽刺道:“不用再装了。你辛辛苦苦从落雨阁跑出来,还能有什么事?”
她抬眼看他,两只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我父母好么?”
这问题把他问住了。
这么多年,他没再去看她,更加没去看过两个老人。甚至到京城都是绕道走。
反正有月儿,有宋凯,他们会处理得很好。
他不以为意的答道:“吃喝拉撒,还能有什么不好。”
她看进他的眼睛里,“真的吗?”
她的质疑让他不悦。“不要问跟我无关紧要的人。”
她点点头,垂下眼帘,似乎哭了,“好就好。”
这样子让他烦躁。
他不耐烦地道:“你出来就这么点事吗?”
她擦了擦眼泪,说道:“不是。”
“那是什么事?”
她抬眼看他,眼睛里有柔情和思念,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立马放弃了。
最后,她说道:“求求你,不要拆穿我好吗?”
他绷起的神经瞬间颓废,如果她不要吞下自己到嘴的话,会说出什么来?
他当然不会问,反而用讽刺的语气挖苦道:“求求我?当个先生这么好,值得你求我?”
她继续低声下气道:“让我教涛涛画画,好不好?”
“果然女承父业呀,怎么,我和念念的孩子这么聪明,竟然赢得你的青睐?”
她在听到‘我和念念的孩子’时低了头,埋头道:“我喜欢他。”
这话让他的神经瞬间又紧绷了,等到反应过来这个“他”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而且是他的儿子时,心里不禁又恨又恼。
该死,真该死!
他抬起头,闭着眼睛深呼吸,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我的儿子,这么优秀,值得你为了教他放弃清净的生活?”
她别过头,没有说话。
这样的沉默从来最让他恼怒。
他上前一步,逼问:“为什么出来?说!”
女子忽然抬眼看他,她的脸庞溢满了忧伤,眼睛里波光粼粼。
她微微启动嘴唇,颤抖,颤抖,再颤抖……最后终于发出低不可闻的声音来。
“你猜不到吗?”
她这样的模样有魔力般,让他的思维思维瞬间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