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在哪里?不是不是,轩辕的二女儿,她的名字我听过的,跟香儿的名字是一对儿!叫什么来着,冷什么,冰什么,还是寒什么……”
临渊看着自己父亲好不容易凌乱的样子,暗自好笑,提醒道,“是‘寒玉’吧?”
“寒玉?寒玉?冷香?没错,是一对儿,就是这个名字!那就错不了了,没想到她还活着!轩辕家总算没断血脉!潜儿,寒玉在哪里?你快带她来见我,或者我去找她,她在哪里?”
临渊又笑了笑,答道,“父王,寒玉现在好好的,我会带她来见你,不过还要过些日子。”
“过些日子?为什么要过些日子?”
临渊低下头,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还记得当年让香儿义无反顾地请缨去抗洪的那个人吗?”
王爷听他这么一说,也沉默下来。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排排儿子的肩膀。
“潜儿,你这些年做的事,轩辕无二或多或少向我透露过,我多少也知道些,却一直不闻不问,你可知道为什么?”
临渊看着他,没说话。
王爷又是一叹,“潜儿,我在等你自己想通。夺妻之恨固然可恨,可我们身在王家,你身为天下人最尊崇的小王爷,又怎能徇私枉法?”
“没错,父王。孩儿时时都在提醒自己,莫要辜负天下人对我的期望,可孩儿终究只是个人而已,会有七情六欲,会有爱憎喜恶。如果那只是夺妻之恨,孩儿尚可忍受,可他不但抢走了香儿,还间接地害死她……这是杀妻之恨,孩儿怎能忍耐?父王,孩儿想去做这件事,但是不会动用手里的私权,请您不要阻止。”
王爷背过身去,沉默良久,劝道:“你和江阔这孩子,原先是极好的朋友。他们一家待你极好,我记得那年你陪他回去参加江富的寿辰,江富还特为你修建了一座琴房……”
“那是生意人的手段。江富当年因此而与父王结识,然后碰巧朝廷原本供盐的盐商便出了问题……且不说这是不是个巧合,这些年,他们因为结识父王而得到的利益还少么?我若不是您的孩子,自然不会受到这样的礼遇。父王又何必因为一个小小的琴房而顾忌与他们的交情?”
王爷哑口无言,只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已经有所改变。
这种改变,是成长,或是世故?
他背过身去,思索着,久久不语。
临渊又道,“父王,这不止是孩儿一个人想做的事,还有寒玉,她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也想要替香儿报仇。”
王爷一惊,转过身来,“潜儿,寒玉命运多舛,必是吃了许多苦,你怎么还能将这种事情告诉她?报仇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吗?你怎么能拉她下水?!”
临渊沉默着,良久,终于答道,“父王,作为香儿幸存的唯一一个亲人,孩儿认为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力,而不是像天下人一样,以为她的姐姐还好好的活着。”
王爷闻言一呆,胸口的火苗瞬间熄灭了,只剩下自责和懊悔。
“父王,孩儿不会动用王府的权力,只求您不要阻止我,父王,您能答应吗?”
王爷在屋子里跺来跺去,最后说道,“潜儿,江家的存亡,对江南一代乃至整个中原,都有非凡的意义。你想过没有,如果江家不存在,会动摇到整个国家的经济,会有许多人失去生活来源……你只为自己的复仇着想,又想过后果没有?”
临渊似乎早有准备,“是的,父王,那您又想过没有,江家这些年垄断了江南的食盐,私自打压江南一代的小盐商,独自坐大,这样越来越庞大而独断的商人,对于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极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