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时候她还醒着,如果她知道自己给他喝的不是cuī_qíng_yào,而是正宗的试情花,如果她知道他爱的一直是她……
可是没有如果,一切都早已注定。
再醒来时,是在一张宽阔柔软的大床上。
睁眼所见的屋顶,有雕花壁画的繁华景象。
不是在书房。
她为这个想法呆愣了片刻。
世界很安静,连一丝蝉鸣鸟叫的声音也没有。
阳光从某个窗口射进来,已经不是清晨时熹微的光亮。
竟然已经正午了。
她竟然睡到正午。
她艰难地移动了一下脖子。
左边,空旷一片;右边,依然如此。
她被单独留在床上,被单独留在他曾与别的女子共赴巫山的床上。
呵。
她似乎笑了一声。
是我太幼稚了。
我还是太幼稚了。
明明知道性和爱完全不一样,为何还是如此急于求成的想要去做呢?
被他痛快的垫玩了一夜,莫非就会让他产生爱情?莫非就能得到什么?
痴心妄想。
太傻了。
不过让他轻视而已。
临渊不是说了吗?
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如今得到了,不过弃之敝履而已。
太傻了。
她睁大眼睛无神的看着屋顶。
良久。
她轻轻地拉开薄被,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原本莹白的胴体已经变为乌黑和青紫,重重叠叠的指痕和淤青占了主打。
她被这样子惊了一下,用手碰碰,有些微的疼。
她像是不忍再看,迅速地蒙上被子。
她巡视四周,想要找到自己的衣服。
当然找不到,她身上的衣服被他撕碎在书房里。
怎么办?
她迅速地搜索着,忽的看到房间角落里有个衣橱之类的东西。
她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轻轻踩在地毯上。
可就是这些微的响声,还是惊动了外面的丫鬟。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有丫鬟推门而入。
“啊——”
那丫鬟忽然尖叫起来。
她惊惶地用被子掩住身体,可还是遮掩不住腿间和肩上的片片青紫。
这模样竟然把小丫鬟吓到了。
瞧瞧。她被垫玩得多么彻底。
随后进来的丫鬟赶紧捂住那尖叫丫鬟的嘴,忙不迭地道歉:“姑娘,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
她看着那两个丫鬟,没有说话。
“姑娘,少爷说让您多睡一会儿。”一个丫鬟说道。
她还是没说话,眼睛定定地看着那个丫鬟手里的托盘。
那里面有一件叠放整齐的衣裙。
一件血红色的衣裙。
那丫鬟以为她要穿衣服,连忙上来询问道:“姑娘,我们先伺候你沐浴。然后再穿衣服?”
“他呢?”她问道。
“哦,少爷好像有什么急事,一大早就出去了,你先在这里休息,待会少爷就回来了。”
待会?
她在心里笑了一下。
为何这几天都没事。唯独今天有事了呢?
不过是个不想见她的借口罢了。
也罢,死乞白赖着,莫非就能得到他的爱么?莫非就能拿到那个扳指吗?
算了吧。
人可以傻,但是不可以无自知之明。
“姑娘?”先前那丫鬟又问,“您是先沐浴还是先吃饭?”
她没有答,冲那丫鬟笑了一下,“麻烦你。到左边下首的耳室里,那个大通床上帮我拿一下我的衣服。”
那丫鬟愣了一下,“姑娘,衣服已经准备好了,是少爷吩咐的,喏。就是这个。”
寒玉看了看她托盘里的红色衣服。
笑了一下。
明明知道应该顺着他,讨好他,可不知为何,就是不想穿那衣服。
心里有个嘲讽的声音在询问,“怎么。就因为人被你玩了,所以连穿衣服都得随着你的喜好?”
她坚定地摇摇头,坚持道:“麻烦你了。”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最后只得依言给她找来衣服。
她旁若无人的穿上衣服,出了卧室,再出了正屋,旁边是几个丫鬟劝解的声音。
她充耳不闻。
门口,有大群的丫鬟在草丛里悄无声息的做着什么,显得神秘不已。
她疑惑地看着,这时一个丫鬟解释道:“她们在捉蝉。”
捉蝉?
“少爷说这些蝉太吵了,要么全部捉了扔出去,要么让它们不要发出声音。大家已经捉了好几个时辰了。”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刚刚在里面感觉那么静,原来这种寂静也是人为的。
这江岩轩可真是奢华。
她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奇怪的是,这些丫鬟看见她之后,就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神情间大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姑娘好!”那些人向她说。
怎么,以为她被睡了一觉,就会身价百倍么?
呵呵。
她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的说了句“你们好。”
然后向自己扫地的地方走去,拎起扫帚,一笤帚一笤帚的扫。
一群丫鬟跟在她后面叽叽喳喳地劝着什么,她听不清楚,只觉得正午的太阳很毒,肚子很饿,身上总有不知名的疼痛,在她的每一个动作间牵扯着疼痛不已。
她就这么扫着,扫着,耳边有叽叽喳喳的丫鬟的说话声。
而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视线莫名的就模糊了,眼泪滴滴答答地掉了一地。
她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