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他。
他的眉已经皱得很紧了,说道:“你就会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没事别东想西想的。这样伤口好不了。”
寒玉没反驳,语气一转,说道:“无论如何,你今天去为他求情了。我心里会好过一点,以后就不会老是觉得欠着他。”
“你是因为愧疚才想救他吗?”他问。
她点点头,答道:“是。”
他的桃花眼可疑的弯起来,追问道:“全部都是吗?”
寒玉不解的看向她,他又循循善诱的说道:“没有一点点其他的因素……比如说某种感情?”
寒玉一愣,正色看着他,“你巴不得我对他有某种感情,是不是?”
他坐直身子,回到:“你敢!”
她嘟着嘴和他对视了一阵,两个人都忍不住笑出来。
正在这时。门外一个侍卫的声音传进来:“少爷,有人求见夫人!”
两人对视一眼,江阔叫那侍卫进来一问,原来求见的是个狱卒。
狱卒?
须臾,那狱卒小心翼翼的跟着走进来。
“你有什么话要说。说吧。”江阔难得好脾气的说。
不想那狱卒偷偷瞥了二人一眼,嗫嚅道:“我的话要单独跟江府姓郑的那位姑娘说。”
不等江阔发话,那个带他进来的侍卫就喝道:“别磨磨唧唧的,这就是郑夫人,你有什么话就快说,说完了就快走!”
这时寒玉也开口了,“是谁让你来的?”
那狱卒看了看四周的人。犹犹豫豫不肯说。
“是沈公子吗?”
狱卒眼睛一亮,却又碍于某种顾忌住了嘴。
想必在这风口浪尖上,帮人传句话也是极为冒险的。
江阔使了个眼色,屋内的其他人都出去了,转瞬只剩下寒玉和他。
“说吧。”
狱卒又瞥了一眼江阔,说道:“沈公子说了。最不能让身穿红色衣服的男子听到他要说的话。”
江阔一听,哗的就站起来。
寒玉早有准备,连忙将他拉着坐下来,又对那狱卒道:“说吧,我的事情他都知道。你跟我说跟他说都是一样的。”
这话一说,暴怒中的某人瞬间沾沾自喜起来。
狱卒见那红衣男子面色缓了下来,这才说道:“沈公子说,他明日就要远行,希望能与姑娘一见。”
寒玉一愣,连忙趁某人发火之前将他打发出去。
狱卒一走,江阔果然横眉冷对的将她凝视着,她只扯了扯他的衣袖,还没说话呢,就听得他冷冷说道:“你想去是不是?”
寒玉张了张嘴,在他严厉的注视下失去了表达的勇气,于是可怜巴巴的埋着头自顾难过。
江阔发现他越来越受不了她这副模样。
每次她一这样,他就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又说错话,让她受委屈了,于是他就忍不住在心里一句一句的骂自己,一样一样的给她找理由。
这样一来,火气就会以惊人的速度下降,到最后总是变成一腔柔情,再也生不起气来。
虽然对自己这个前所未有的窝囊习惯厌恶极了,却怎么也戒不掉。
可……这件事情怎么能这么快就妥协呢?
他坐在床边沉默不语,表示自己也在生气。
片刻,寒玉可怜巴巴的凑过来。
“阔……”
他斜起眼睛瞪着她,意思是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
他显然猜对了,因为寒玉十分有自知之明的闭了嘴巴。
他忽然又觉得懊悔,又吓到她了?
“说啊,”他说,“怎么不说了?”
寒玉偷偷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
他终于被这种小心翼翼的姿态打败了。
明明不想妥协,也没有人逼着他妥协,可他却妥协了!
真是郁闷!
他深叹一口气,端起小火炉上焐着的黑鱼汤,舀了大大的一勺,没好气的说道:“快点吃!”
寒玉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有戏,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他气极了,继续说道:“快点吃!吃不完这些东西,明天哪也别想去!”
话是难听,但是已经明白表达他同意了。
这人就是别扭,说话别扭,做事别扭,做人也别扭。
寒玉早就习惯了,自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当下乖乖的喝起汤来。
ps:
呜呜,日更已经力不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