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一听这个果然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摇摇头道:“不用了,可以的。”
冷香当然看到了她的表情,忍着笑说道:“那好,正好我们玉儿这么瘦,多吃点糖可以长胖点……”
“姐姐……”寒玉嗔道,“你就喜欢恶作剧……”
冷香笑得更欢快了,好像颇以此为骄傲。
两姐妹在床上胡闹了一会,忽然有丫鬟在门外唤了一句:“公主。”
冷香闻言,正色道:“好了,他来了,赶紧睡觉。”
寒玉连忙躺下来,冷香帮她把被子拉好,坐在床边照顾她。
九九八十一天,很快便过去了,大不了她就假装是真的才大病初愈,等到过一些年,他真的原谅她了,他们心无芥蒂了,她在慢慢地告诉他,这样大概会好一点。
她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这世上的事情并不是件件如意,纸永远是包不尊的。
江阔因为吃了华医师给的“定心丸”,暂时不再像以前那么焦急了,每天都按时按量地喂她服药,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等着她醒来,没有再出现什么反常。
立冬已过,接着便是小雪,算起来八十一天似乎已经过去了一半,他的满头白发已经变为灰黑,脸上的伤疤也渐渐平坦下来,倘若他稍稍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就会发现其实比以前好了许多,甚至内力也恢复了两成,可他这些天以来一颗心扑在寒玉身上,竟是一点也没有去管自己。
小雪一过便是大雪了,这天天气很冷,窗子外的风刮的呜呜的响,午后一过,天空开始飘飘洒洒的下起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
床上的人被盖了好几层被子,压得她都喘不过气来了。
江阔似乎也感到了,他坐起身帮她把最上面的被子取了,摸了摸她的额头,是热的,再摸摸手却是凉的。
他皱皱眉,指挥丫鬟们拿来火盆,自己在火盆里烧起碳来。
整个屋子被烘得暖洋洋的,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在床边坐下来,将她的双手握住,替她取暖。
这时门一响,一个小厮在外面汇报道:“少爷,叶芙从南诏押粮回来了,有一些账目要报,江管家不在府里。”
原来原本的那批粮是叶芙负责押往南诏的。
江阔闻言皱了皱眉,没吭声,恋恋不舍地拉着她的手摩挲了半晌,这才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盖起来。
没想到门外的叶芙却等不及了,她越过小厮,吱呀一声就推开门。
门一开,一股暖气迎面扑来,那个日思夜想的人正弯着腰给床上的人整理被子,此时正回过头一脸警告地瞅着她。
“出去。”他说。
叶芙把着门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将门一把拉上,靠在门边捂着脸哭起来。
她守了他那么多年,不管他贫穷与富有,不管他英俊与丑陋,不离不弃地跟在她身边,作为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去帮他管理粮铺的生意,大冬天替他跑到荒凉而危险的南诏去运粮……而他竟然……竟然……又跟那个害死他的女人混在一起,自己都残废了,还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而她无怨无悔地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从来换不到一个好脸色……
这是为什么?
这是爱情吗?
真他妈该死的爱情,付出和收获从来都不成正比……真是可笑!
更可笑的是她自己,这样的卑微,贱到了极点。
她不应该一直贱下去的,她什么也得不到,或许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