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的身份和故事越来越好奇,可他对我越好,我就越不敢开口问,深怕从梦中惊醒,对他的一切只能猜想。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临渊的情绪显然比以前好多了,他真正笑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大多时候也不再那么悲伤。
跟每个快乐的白天相比,晚上简直就是噩梦。
我每天一遍忍受着江管家的“谆谆教诲”,唯一的好处就是进一步增强了我的忍耐力。
第七十二章他送的夜宵?
每天对着各种各样的食材花样百出的做出各色食物,自己却毫无食欲。
江阔吃饭的时候还是喜欢刁难我,江管家跟我抱怨他们少爷的脾气越发古怪了,竟然把这赖在我身上。
为什么呢?无论江阔说什么,我都会笑着听他的,他说什么我便做什么,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
抱怨归抱怨,江管家倒也没想出更好的法子来,难道让我像以前一样作无声的抵抗?不,太冒险了。
难道让我去迎合他?第一,我做不来,第二,他不买账,总之,总是会适得其反。
饭后他还是一样弹古琴,四夫人安分多了,安静地呆着,不再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有时候还会发现她满脸疑惑地打量我。
我则万分认真的听着,再不敢走神了,心想就当是一场训练吧。
他弹得越来越好了,我能听出来,也是,他每晚只弹这一曲,能不好吗?
这个时候,他的脸色便会好些,脸上满是得意之色,我在江管家的授意下,摆出一副“你的确很厉害”的神色。或许虚伪了些,不过他显然也没把我的想法放在眼里。
无论如何,找到方法应付之后也就安心些。最令人欣慰的是,他没再一不小心就把小秋揪出来威胁我,刁难我也似乎只是把我当做玩具为难一下。
琴一听完便是我可以离开的时候了,然后江管家就会从某个地方冒出来,告诉我,今天晚上某一句话说对了,某一个表情做错了,怎样会更好。
我虚心的听着,对这个江管家的心理已经由防备变为了虚心求教。
反正他们的江大少爷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看中一个人替他生孩子的。而江管家的话似乎的确能帮我躲一些厄运。
比如,在江少爷怒喝,“怎么这么晚!”的时候,不是沉默,也不是单纯的道歉,而是,无比真诚的道,“我想给少爷换个口味,所以多花了些时间。”
再比如,在江少爷习惯性的说“我没吃中午饭。”的时候,不再无动于衷,而是细心并迅速的给他舀些流质食物。尽管这话似乎不是跟我说的。但如果我真的把这个动作实行得恰到好处,那么这天晚上就会好过些。
再比如,在每晚他弹完琴的时候,跟着叶芙说一句,“少爷的琴艺越发精进了。”
尽管他似乎完全没听到我说话,但是他的脸色真的会好些。
……
总之,就是把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当作是对我的指使,那么就差不多了。
这就是所谓的察言观色吧?我现在大概离名副其实的丫鬟不远了吧?我自嘲地想。
哎,在这样的地方生存,似乎的确有技巧的,绝不能为所欲为,畅所欲言。
然后每天晚上在我差不多洗漱好的时候,小夏都会叫开我的门,给我送“晚餐”。
可惜就像江大少爷习惯性的不用午餐一样,我开始固执的吃不进晚餐,一点也吃不了。
为什么呢?每次服侍他吃饭都是神经高度紧张的,这样之后怎么能吃的进呢?我觉得饱得很。
以至于后来渐渐的成了习惯,在往后的好几年里,我始终固执的只吃早饭和中午饭。这是后话了。
我一律把点心打包带到临渊那里去,临渊显然对这些稀奇的东西没大兴趣。每次照样做好早饭,象征性的吃一两块。
剩下的怎么办呢?我和临渊一致认为扔了太浪费,于是在我的强烈建议下,第二天临渊琴房后面的小院里出现了一只非常可爱的金黄色小猫咪。
于是那些高级的点心,一一进了这只幸运的小猫肚子里。
有时候想想觉得怪对不起月儿的,每次都让小夏告诉她不要再送来了,可第二天依旧来。我想亲自跟她说,可总是找不着机会,月儿这几天似乎很忙,总也见不着人影。
——我一直以为这些点心是月儿送来的。直到八月十二的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拉开门,发现外面站着的不是小夏,而是——江阔。
我诧异地看着他,有些尴尬,这还是他冲我发火以来两个人第一次独处。而且他好像一直对我……挺不好的。
他黑着一张脸,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很从容。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要不要像每天晚上一样摆出一副顺从的面孔,嘴巴就提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怎么是你?”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依我往日的经验我就知道他要生气了。而且……这不是把月儿出卖了吗?
他的脸果然更黑了,不过没我想的那般勃然大怒。
“你不会真的以为下人可以给你送这样的点心吧。”说着把一个东西递过来,我接过来一看,是点心!
原来让小夏送点心的人不是月儿,是他!小夏怎么不告诉我?还有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显然没把我的疑问放在眼里,他或许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呢。
“那是防冻伤的。”语气奇怪得很,像是多不情愿。
我低头看了看比往常多出来的那个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