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九道岂不是王少卿的杀父仇人?”贺知春好奇的问题。
王闻林这个人,性子十分的强硬,绝对不是有仇不报之人,他现在是大理寺少卿,又回了太原王氏本家,按说要整垮柳九道,并非没有可能的。
贺知春暗搓搓的想着,在大理寺待久了的人,想要陷害一个人,不要太容易,随随便便就能把你整成杀人凶手。
可是她并没有听说过王闻林同柳九道对上的事情,甚至柳九道如今是贤名在外。
王叹之一听,面有得色,“你猜中了开头,一定猜不出结局!”
这下子连崔九都好奇了起来,“难不成,还是柳九道帮王少卿的父亲洗刷了嫌疑不成?”
王叹之有些泄气,果然在聪明人面前炫耀就是没意思,一猜就猜中了。
“当时这个事情在东郡闹得很大,秦阁老都插手了,责令查清此事,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堂审理的时候,柳九道便查出了真相,说他的兄长是中毒而死的,因为家中妻妾相争。并且柳九道亲自登门,在王闻林父亲的坟前哭得稀里哗啦的!”
“你以为王闻林为何这么会查案?在我爹赶去东郡把他接回族中之时,都是柳九道领着他的,替他爹办了身后事,还教他如何查案。柳九道因为心存愧疚,后来圣人要他来大理寺任职,他都拒绝了,反而是去了国子监,说是要赎罪。”
贺知春听得只有一个感觉,姓柳的人真他娘的假啊!
你都把人家爹妈给害死了,反倒还要来当恩人,让人恨都恨不起来。
王闻林是不是每天都觉得好气啊,好气啊,才把自己气得像是面馒头一样,壮成了一座小山!
一个想要强占人家祖坟的人,能是什么善茬儿?
他怎么就一下子便得跟如来佛祖在世了似的,还愧疚一辈子呢!
不过,王闻林也是查案高手,他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柳九道是装的?
王叹之看到贺知春一脸的不以为然,“谁会拿自己一辈子的仕途来装啊!到大理寺任职,同在国子学里当夫子,可是大大的不同。”
贺知春鄙视的看了王叹之一眼,你这个蒙祖荫的纨绔子弟,真是单纯啊!
柳九道的兄长死了,谁得益?肯定是柳九道啊,若他是嫡次子,那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那后来那块地呢?”
王叹之摇了摇头,“一块破坟地,上头打死了人,乃是大凶,柳九道狠狠的出了血,另外给那些村民择了一块风水宝地,那地方柳家也没有建宅子,现在说不定风头草都一人高了吧!”
贺知春若有所思,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王叹之说得口都干了,“后来我爹到了东郡,领着王闻林,扶灵回了太原。走之前,秦阁老还收了王闻林当弟子呢。当时我爹还臭骂了他一顿,我们王家什么有本事的人没有,至于拜一个寒门出身的郡守为师么?”
“唉,谁能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王闻林走了狗屎运,他的师父成了阁老。”
王叹之说着,有些沮丧。
他是走祖荫当的官,实则才华平平,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然后等他爹死了之后,继任王家的族长之位。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目亮晶晶的看着贺知春,转眼又叹了口气,他爹听了晋王妃祖父的怂恿,总是和太子作对,真是烦不胜烦。
明明他同太子投契得很,以前在大理寺的时候,相处得很愉快啊!有那时候的情谊,说不定太子登基之后,还能给他加官进爵呢!
他想着,决定卖一个人情给贺知春,一把将她扯了过来,小声说道:“有一个内情,连王家都很少有人知晓,某小时候偷听祖父同我爹说的。听说当初柳九道瞧上那块地,并非是因为风水好,而是因为下头埋了传国玉玺。”
“瓦岗军你们都知道的吧,头子翟让的家乡就是东郡韦城县,听闻他家祖坟就在那块地上。玉玺就藏在了他爹的坟地附近,久而久之就沾了龙气,所以他才……但是后来那个传国玉玺没了,他也就失败了。不然他一个斗升小民,哪里能够一呼百应了。”
王叹之说着,撅着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好似在说,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某只告诉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通常做出这幅模样的人,已经把这个秘密告诉过无数人了!
贺知春有些无语,什么鬼传国玉玺!
圣人登基之后的前四年,的确是没有传国玉玺的,自己刻了“受命宝”之类的玉玺,自我安慰,好像那样自己是承蒙天命的天子。
这传国玉玺就是当年的和氏璧,代代相传,在前朝的时候,还是在皇室手中的。
“后来萧太后不是从突厥回来,把传国玉玺给带回了么?传国玉玺一直在她的手上吧,怎么可能埋在东郡的一个小县城里!三岁孩子都知道的事!”
王叹之梗了梗脖子,“这个某就不知晓了,都说某是偷听来的了。说不定后来柳九道挖到了,又被萧太后抢走了呢?”
贺知春有些不信,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前朝有丢失传国玉玺的事情。若不是前朝丢失的,是战乱的时候,那么前朝皇室根本就没有余力抢回玉玺,那时候已经全面开花,到处都是起义军了好吗?
不过王叹之说不可能随便胡诌出一个传国玉玺的事情来逗她玩儿,若是王家人当时真这么说了,难不成里头还真有这样的事儿?
贺知春想着,这才现崔九已经很久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