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的贺知春,某知道你无耻,却没有想到你这样无耻。
之前还没大没小崔九崔九的叫着呢,如今有求于他,便改口叫崔九哥了!
“咳咳,打人啊……打人某擅长啊!”崔九心中鄙视贺知春,眼睛里却冒着光,天知道在岳州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他待得有多烦闷。
贺知春一听,大喜过望!刷刷的撩开裙摆,将那雪白的内衬撕了两大块下来,不由分说的就系在了崔九的脸上。
崔九的脸涨得通红,简直是太不知廉耻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撩裙子,还把内衣硬糊在他脸上!
“南蛮子!”他小声的嘀咕了几句,闻到衣衫上传来的阵阵香气,脸更是红得滴血,有些不自在起来。
贺知春对此毫无所觉,她此刻正蒙着脸,趴在屋檐边上往下看。
只见那下头的楚倌,正手握着贺美娘送他的香包,闻了又闻,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令人作呕。
贺知春瞧着恶心,二话不说,顺手从一旁掂了一块瓦,塞到了崔九手中。
“崔九,砸他!别砸死了呀!”
不是崔九哥么?
“你自己怎么不砸?某是你的家丁么?”
贺知春见他别扭得很,忙回过头笑道:“崔九哥快些呀,不然那厮要走了!我要有那准头,早把他砸得娘都不认识了!”
崔九别过脸去,随手一砸,只听得嘭的一声,那楚倌便捂着头,哎哟哎哟的蹲了下来。
贺知春一惊,“你怎么不把他砸晕了呀?万一他喊人怎么办?”
“砸晕了打起来还有什么意思?那你还不如去踢木头桩子呢!”
你说得好有道理!贺知春想着,看那楚倌仰起头来想寻谁人砸他,赶忙抓起一把灰朝着他头上扔去,那楚倌本来头就疼得厉害,如今眼中又进了灰,更是急得跳脚起来。
贺知春趁此机会,一把抓住崔九的手,“快,咱们跳下去。”
崔九看了半天,总算是寻到了贺知春那比旁处略细了那么一点点的腰,快速的带着她跳到了楚倌身后。
贺知春落了地,顿时觉得到了自己个的主场,抬脚就是一踢,将那楚倌踢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他刚想大叫,却感觉被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给堵住了嘴,这玩意儿香喷喷的,那是吐又吐不出来,吞又吞不进去,伸手一摸,竟然还长了毛,这是一颗桃!还没有洗!
楚倌还不及用手抠,就感觉身上一阵剧痛袭来!
崔九在一旁瞧着,都说南蛮子霸得蛮,他今儿个总算是瞧见了,只见贺知春拳拳到肉,脚脚都踢到楚倌的软筋,疼得他嚷都嚷不出来!
崔九想着,咱可是打遍长安无敌手,怎么能在一个小娘子面前示弱,赶忙冲上去,也跟着打了起来。
“打他脸,看他以后还能不能贪花好色欺骗小娘子!”
崔九摸了摸自己的脸,直觉有些疼。他们在长安城中打架,那都是只打看不见的地方,哪里像贺知春一般,打人专门打脸!
贺知春打了一会儿,捡起楚倌之前掉在地上的香囊,揣入自己怀中,拍了拍身上的灰,笑眯眯揪住那楚倌的耳朵:“谁让你装成我们家公子,去骗贺家小娘子的,我们家老爷可是林司马大人,三千府军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那楚倌顿时吓得像筛糠一样,“好汉饶命,林司马饶命。我当真不知,那贺小娘家定的是林司马府,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啊!是一个穿着红裙的小娘子,她给了我十贯钱,让我假装是一个叫林萧的公子,从贺小娘手中骗一个香包过来,说事成之后,再给我十贯钱。”
贺知春手一松,那楚倌的头就掉在了地上。这厮就是个fēng_liú花心的,不知道哄骗了多少小娘,上辈子贺美娘嫁过去之后,他还是不断的在外头沾花惹草的,贺余想要为贺美娘出头,让她和离归家。
可是她却像是着了魔一般,竟然还舍不得这个贱男,久而久之,和离的事,便再也没有人提了。
可见,这楚倌不愧是挂了牌的戏子,哄骗小娘子,的确是很有一套!
“走吧,这人也打了,咱们回府跟老爷复命去。我警告你,今日之事,敢透露半句,叫你见不着明日的太阳!”
崔九的耳朵动了动,皱了皱眉,对着贺知春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快速的带着她又躲了屋顶上,压低声音说道:“有人来了。”
贺知春伸头一看,只见一个圆滚滚的小郎君,瞧上去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身后跟着两个拿着棍棒的小厮,双手叉腰,喊道:“你们在巷子口守着,不要让人过来了,看某不打死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某阿姐的主意,看某不把他卖去青楼做小倌。”
其中一个拿着盲锤的小厮讪讪的笑了笑,“公子,你这么大声嚷嚷,旁人都要知道大娘子……咳咳……”
小胖子瞪了他一眼,怒道:“知道又怎么了!某阿姐还怕嫁不出去?谁要敢笑她,统统打死……”
那小厮见他说不通,也不敢再多言,一头一个,蹲在巷口守着了。
那小胖子扯住楚倌的头发仔细的瞧了瞧,怒道:“他奶奶的,被人抢了先,打得跟个猪脑壳似的了,谁知道是哪个!”
他想了想,在原地跳了跳,蓄势待发。
屋顶上的贺知春和崔九看得那叫一个一头雾水,看来这个楚倌不但装成林萧骗了贺美娘,还骗了其他人,这不苦主寻上门来了。可是这个小胖子要做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