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距离州试结束已经匆匆而去三日光景,不同于大多士子们考完后的狂欢,吕璟这段时间一直待在了清务船坊之中。
相比较6路交通的展,大宋朝水运和海运进步更为迅,潭州作为荆湖一带稻米的主要输送地,造船业也十分达。
吕璟在取得吕大防应允后特地前来船坊考察,就是为了更直接的感受大宋朝造船技术的展。
只是最终的结果多少让他有些遗憾,作为全国重要的船坊,清务船坊每年能制造承载万石的漕船百余艘,单单是雇佣船工就达到上千人。
只是相比较于体型越来越庞大的漕船,吕璟更想看到的是能够在海上承担作战任务的战船。
负责引领参观的老船工似乎看出了吕璟眼中的失望,眉目间闪过几分思索。
“官人,若是想寻海船,小老儿倒是有个老友精通此道,只要官人需要,某这就去信一封邀他前来。”
本来已经准备放弃的吕璟眼神一亮,连忙开口答应下来,只要是有真才实学,相信他给出的价码,足够让对方满意。
“官人放心,某那老友除了脾气傲一点,论这造船本事,咱们大宋朝还没人敢和他比哩。”
“如此多谢刘老。”
眼见得吕璟竟然对自己施礼,老船工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几分,心下立刻打定主意,这次就是拐,都要把那家伙拐来吕官人身边,自己说不定也能借此飞黄腾达呢。
宾主尽欢,吕璟接下来在刘老的带领下又参观了船坊存放的木料,顺势答应了帮助船坊购置木料的请托,就被急切赶来的朱勔带走。
......
驴车奔腾,船坊距离潭州城尚有一段距离,荡起的尘土显示了驾车人心中焦急。
吕璟斜倚着身子安坐,开口言语道:“朱兄,小弟还以为你视这州试为粪土呢。”
朱勔尴尬的笑了笑,神色间仍旧难掩焦急,今日就是州试放榜之日,他心中也并不平静。
“大郎你不知道,朱兄可是和那钱袋子对赌了千两白银,缘何能不着急?”
支华一语道出了关键,朱勔的神色也由红转黑,狠狠瞪了两眼。
“不知对赌内容为何?”吕璟闻言也不禁摇头,朱勔在书院的时候就对钱克年意见颇深,此次州试更是因为后者连番讽刺而加深矛盾,作出这样的行为也不奇怪。
面对吕璟的问询,朱勔犹豫了下,方才开口言语起来。
“那钱克年看不起为兄就罢了,他竟然在酒楼说你乃沽名钓誉之徒,某也是一时气不过就和他赌起了解元归属......”
解元乃是乡试第一名的称呼,以钱克年的精明敢和朱勔对赌,心中必然已经有了可靠人选。
“朱兄如此信任小弟,可不敢愧对兄长,我等尽去一观究竟吧。”
“好!今日就和他们一分胜负!”吕璟的话调起了朱勔斗志,连声开口催促车夫快行,支华神色也不由兴奋起来。
三千余考生,仅有三十解额,接近百分之一的通过率,谁人将折得桂冠,这就见分晓!
......
虽然只是公布解额归属,州试揭榜依旧引起了整个潭州城的关注,吕璟一行人乘坐驴车入城后很快就被来往人流震撼。
青衫文士,威武将军,乃至贩夫走卒,就连往日里藏在深闺的小娘子们也纷纷出动,只为一览举人老爷风采!
弃了车架改为步行,朱勔仗着身材宽大冲开人群,三人很快就来到贡院门前,和早早等候在这里的吕方成功汇合。
钱克年和一众江浙士子也早就候在这里,双方见面自是眼波不断,火花四溅。
周围聚拢的人群不晓得究竟,只是不停呐喊呼喝,热闹的气氛好似要冲出天际。
吕璟长身而立,听着身后的热烈呼喊,以及偶尔传来小娘子们的嗔怒尖叫,神色间流露出几分回忆。
后世每年高考出分时候,虽然没有这人山人海,想必人们心中的热切也不遑多让吧。
这是决定命运的时刻!而对吕璟来说,他只是不想让那个老人失望!
双拳不自觉的握紧,吕璟抬头的刹那,贡院大门轰然大开!
鼓声激昂!三班衙役今日也特意精装打扮,沿两排整齐排开,更增添几分厚重。
随着手持贡榜的小厮出现,场中的气氛完全被推至高潮,呼喝声如九天轰雷,连绵不绝。
“恭贺永州6生讳君者,乡贡连登黄表。”
小厮手持贡榜,言语落下的瞬间,人群中就有一青年士子喜极而泣,疯狂的大声呼喊。
取得解额虽然只是科举考试的第一步,宋朝的举人老爷也不像明清以后那样固定,一旦省试落榜,之后依旧要重新考举,但是这一刻,纵然只是最后一名,也值得欢喜!
周围的百姓们也纷纷鼓掌应和,表达了对这位士子的认可和赞许。
小厮们待人群稍稍安静,继续公布接下来的登榜名单。
在6君之后,来自桂阳监的两位青年士子相继通过解试,迎来一片呐喊。
“恭贺郴州东江湖书院朱生讳勔者,乡贡连登黄表。”
小厮声音刚刚落下,吕璟身边的朱勔就已经忍不住大声嘶吼,虽然排名只是末尾,但对于这段时间屡屡承受同窗质疑的朱勔来说,这是最好的回应!
唱名继续,在朱勔之后,6续有书院士子通过解试,其中以笙竹书院人数最重。
第十五名,在万众期待中,小厮终于将下一个名字念出。
支华!来自郴州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