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一直坐在边上抽着旱烟的一老大爷,看了眼方阳后。
砰砰砰~!
他拿着手中的烟斗,在祠堂大门门槛上敲击几下,将烟斗里的灰烬给清空,起身,冲方阳拱手笑道:“道长,您随小老儿前来一观!”
“哦~!”
眉头一挑,起身,方阳跟着这老大爷走进祠堂,到得那神龛前的供桌旁。
站定,老大爷笑了笑,伸手,一边将供桌上的红布掀开,一边冲方阳说着:“我们联系娘娘,全都靠这乩头!平常有事,只需找人扶着乩头,点燃清香黄纸,娘娘就能知道,自会降临解难!”
点点头。
看着供桌上,原本被红布盖着的乩头,方阳心中明了,原来这所谓的联系娘娘,用的乃是扶乩之法
这扶乩之法,古时就有,多用于与鬼神交流,且形式多种多样。
多人拿着扶乩之物,或是笔、簸箕……多将其置于沙地,便于书写,然后请来鬼神,询疑答惑。
鬼神会附于扶乩之物上,在沙地书写,回答所问的问题。
当然,这是比较常见的,还有一些扶乩是在木桌上书写,或是在水面上书写,不一而足。
由于扶乩之法,充满了神秘之感,且使用行之方便,故此经久不衰。
扶乩是很常见的一种请神之法,比如现代有些人玩的碟仙、笔仙就是扶乩演化而来,只不过这两样请的都是孤魂野鬼,而非是天庭正神,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请来了孤魂野鬼,要是不能很好的送走,那后果就要自己承受了。
而看着眼前的乩头,方阳知道这所谓的娘娘肯定不可能是什么正神,必是不知道哪儿来的鬼物或是精怪,假扮神灵,蒙骗村民。
至于这假扮神灵之物,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目的方阳现在还不知道,却还要打探一番才能确定。
另外,这神龛中牌位上所书之字,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只见。
在那红木金边的牌位上,用金粉写着‘黄六娘娘尊位’六个大字。
光看这名号,便可知这所谓的‘黄六娘娘’肯定不是什么正统神灵,这名号方阳是听都没听说过,且就算这‘黄六娘娘’是正统神灵,也不会是这种样式的牌位。
因为,一般神灵都是有封号的,不会如此简单,只书自身名号。
目光自牌位上移开,看向乩头。
只见,这乩头灰黑一片,油光发亮,一见,方阳便知其乃是由桃木制成。
这种桃木扶乩之法,已经算的上是一种比较高级的扶乩之法了,因为桃木算是一种灵木,可以使得扶乩更容易完成,可以更清晰的表明扶乩之物的意思。
但又因为桃木有驱邪避凶的能力,故此,一般鬼物邪物根本就不敢触碰桃木,更别说是用桃木来扶乩。
由此可知,这假扮神灵之物,道行不低。
不然,它绝不可能使用这种扶乩之法。
再看这乩头,只见,整个乩头呈一个‘人’字状,是由一树木的整体枝杈制成,这样扶乩的时候,下边的两根枝杈各由一人握着,而在两根枝杈的交接处往前,大概多出15厘米左右长的一段。
在这多出的一段中间背面,垂直按上一根10厘米左右长短,4厘米左右粗细的圆柱桃木。
这样,扶乩的时候,一人握住一根枝杈,将这垂直按上去的圆柱桃木一端置于桌面,便可以顺利书写了。
“那你们一般什么时候扶乩请娘娘一次?”
明白村民是用扶乩之法请神后,方阳看向一旁的老大爷,笑着问道。
“这个说不准!”
老大爷闻言,一边用红布小心的盖上乩头,一边说道,“平常有事,我们随时就开堂,请娘娘解难。若是无事的话,每逢初一十五,我们按规矩开堂,询问一些事情!当然,要是其他人慕名而来,有事求娘娘我们也会开堂!”
说完。
刚才请方阳就坐的热情大娘也是走了进来,她先是点燃了一炷清香,冲这所谓的娘娘牌位三跪九叩,这才对方阳开口:“道长,您是不知道,我们村以前也是时常会遭到一些鬼怪的侵扰,都是去镇上请人来驱邪!直到这娘娘来了后,我们村就再也没出过事,平安了十年,所以啊,这娘娘就是我们村的守护神!”
“哦~?”
闻言,方阳眉头一挑,难道这黄六娘娘乃是一心地良善之物?她来这村子,就是为了保这村子安宁?
刚这般一想,方阳便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不可能,不论是鬼物、精怪,绝不可能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假扮神灵,被一村村民供奉,这里面的因果可是大了去了,就为了单纯的保护村民,就染上这般大的因果?
摇摇头,方阳却是不相信有这般舍己为人的精怪、鬼物。
而就在这时。
祠堂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穿着打满补丁,洗的发白的麻布衣服,哭哭啼啼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一进祠堂,四下一瞧后,她便立马快步走向方阳。
一到近前,这女子二话没说,当即冲方阳旁边的老大爷跪下,哭着:“二叔公,求你救救我家适文,救救我家适文!”
闻言。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老大爷叹了口气,他扭头看了看神龛中的牌位后,伸手欲要扶起女子:“红梅,咱先出去说,别在这惊扰了娘娘!”
哪知。
挣脱了二叔公的手,这红梅就是不起,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