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里的心脏快速的跳动,几乎要跳出了胸膛,不安和忐忑折磨着神经,类似于昨晚的焦虑再次翻卷而来,甚至比昨晚更甚。
手心一片冰凉,暖炉的温度无法温热她的寒凉。
“驾,驾——”
急行的马蹄声穿过闹市,走在街道上的行人慌忙的让开路子。骑在最前方的男子身着蓝色锦缎,肩披雪色裘皮,方正的脸庞,剑眉微树,浓重的眉使得他看上去粗犷而憨实,强壮的身体并非是肥胖的赘肉,而是常年征战的肌理。
正游走在街市上的女儿家看到男子无不侧目,脸上闪现过一抹淡淡的红晕,显然是一见倾了心神。常年生活在兰赤国的京都,对经常出现在街市上的官家男子早就熟识了,有事没事的在街上转上两圈,无非是寻思着机缘巧合能见上这位勇士一面。
蓝色的锦缎衣袍,高大宽硕的身子,面容俊朗,带有漠南男子特有的美感,一双深蓝色的眼瞳像是漠南上蔚蓝的天空一样,美不胜收。
淳于风策马急行,直奔凌兰城外。
面色严峻,手里的马鞭不时地抽在马股上,逼的马儿不得不快速的奔跑。通体黑色的绝影在主人的抽打下快速的奔跑,绝影是漠南上数一数二的好马,速度已是相当之快,然而主人不晓得有什么紧急之事,马鞭不停的抽打在马身上,催促着马儿快跑。
疾风呼啸在耳边,北方的风冷的厉害,凛冽的寒风吹得人面色泛红,年轻的壮士丝毫不在意,深蓝色的瞳孔注视着前方缓缓拉开的城门,马儿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嗖的一下冲了出去。身后侍卫身边的马儿哪里能比得上主子的马快,马鞭不停的抽打着马身,也终究是被落下了一段距离。
“快跟上主子,吉吉大人吩咐过要好生保护主子。”
侍卫顶着寒风快速道,眼见着主人出了城马匹在茫茫的漠南里逐渐的变小,侍卫是急红了眼,干着急也没办法。
“主子的马太快了。”
急喝一声,抽打着马儿的力道加了几分。马儿也是使了全部的力气跑着,忙忙地漠南,即使到了寒冬,依旧是青青漠南不变色。
“二王子,大王子来了。”
侍卫快速的跑进大帐禀报,大帐的主位上,男子皮肤白皙晶莹若凝脂,柔美的脸庞不似漠南人的粗犷,看上去竟比女子还美上几分,细长的眉黑黑的,尾端短促有力使得柔弱的面庞上多了几分英挺。高挺的鼻梁像是上天之作,冰蓝色的瞳孔比之冬日的结晶还要冷上几分,同样是蓝色的眸子,二王子的眼眸比之大王子的要冷上几分,然而此刻眼眸中并无冷意,而是在听闻大王子三个字的时候染上了几分暖色,连带着眉眼都多了几分笑意,狐裘披在身上,纯白色的狐狸毛裹住颈子,坚挺的下颔轻触着狐狸毛发做成的领子,煞是好看。
还未等着侍卫退下去,大帐的帘子被一阵大力掀开,冬日的寒风无孔不入的钻入了大帐。身着蓝色锦缎衣袍的男子扔掉披在身上的大裘,身上带着急行的寒意,却没先去烤火,而是满面火气的到了桌案前。
“雷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的还在这里?”
男子焦急的问。按照他的人传回的消息推算,大楚国的公主这会儿应该已经出了楼婷城到了漠南的地界上,然而身为新郎官的雷晓不仅没去迎亲,而且还是在凌兰城几十里外的漠南部落里,这是个什么事儿。
诸多的人看着这场婚事,对方还是大楚国皇帝最宠爱的公主,新郎官却连结亲都没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又免不了一场战争。倒不是他怕打仗,漠南的男儿铮铮铁骨,怎么会怕了上战场。只是兰赤国现在不是打仗的时候。
“大哥,稍安勿躁,先坐下来再说。”
将刚煮好的奶茶递给淳于风,淳于风坐下握着茶杯,茶杯滚烫的温度暖了手,却平复不了紧张的心情。
等了半晌还不见海尔汗开口,淳于风又开始着急了。他最是受不了海尔汗不愠不火的性子,不管多大的事儿,就是天塌了估计雷晓也不会火急火燎的。
“你倒是说话啊!”
淳于风吼了一嗓子,见海尔汗还是不说话,一口气喝了半杯的奶茶,醇厚的奶香味在唇齿间晕开,回味无穷。
“大哥,都说了不急了,你怎的还是沉不住气。”
海尔汗轻叹,这王兄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急,不谙帝王之道。否则这兰赤国有大哥如此英勇威猛的大王坐镇,何愁将来不能一统漠南,收复各个部落。
“你让我怎么不急?大楚国的公主都到了我们兰赤国的境界上了,你这个新郎官不去迎亲,失了礼了。”淳于风冷哼一声,不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楚国的人就是喜欢瞎讲究,凡事都要讲求一个礼字。”
要说父皇也真是的,明知道这事儿可大可小,万一大楚国的皇帝追究起来麻烦甚多,偏偏还听了二王妃的劳什子的建议,让雷晓在这里安抚部落的混乱。这个芝麻大点的部落哪里值得雷晓亲自出马,不过是冬天的日子难过,想要讨点吃喝罢了。
父王也不至于连这点儿也看不出来,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派了雷晓在这里。
“大哥,父皇让我守在这里必定是有缘故的,况且我已经派了人去结亲了,出不了什么大事儿。”
海尔汗脸带笑意,冰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一抹异动,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倒是他身上的从容不迫使得淳于风真信了他。
雷晓若说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