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雪叶子在清环的轻唤声中醒来。
“姑娘,可以用膳了。”清环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看向自己。
雪叶子点点头,在清环的帮助下起身,来到桌边却怔住了,半张桌子的全素斋,不见一点儿荤腥。
“姑娘,你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身上还有伤,不能吃肉,这些都是根据太医的嘱咐做出来的素食,这几天就先忍忍。”清环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向她解释着。
雪叶子了然的点点头,持起筷子,伸向桌子边唯一一盘能吃的下去的小白菜。
很快就过去了一天,太医的药果然十分有效,她已经可以自己站起来,伤口的疼痛也少了许多。
今日阳光温暖,正适合晒太阳,对养伤有好处。
雪叶子搬来凳子,在屋外的院子里坐着,与院子里开的正艳的蟹爪菊并靠着,一边闻花香,一边观赏零星飞来的蝴蝶。
“清环,现在是几月几?”雪叶子扯下一片菊瓣,看着那鲜艳亮丽的黄色,不禁开口问道。
“四月初三。”清环一直在一旁候着,看了看天回答。
“入春了啊。”雪叶子将菊瓣小心的插回花里,伸了个懒腰,“快四年了。”
她离开南疆巫谷已经快要四年了,记忆中南疆巫谷是个花鸟和鸣的地方,等她报了仇,就回去亲身感受,做个普通的人。
“姑娘想家人了?”清环歪着脑袋,看着雪叶子沉思的模样问道。
家人?雪叶子再回忆了一番,笑了笑。她是三岁被南疆巫师收留的,她没有父母,师父待她如己出,也算是家人吧。
正晒着太阳,一股股阴风从背后传来,雪叶子打了个寒颤,一回头,就见一个脸色阴霾的男子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这人她有印象,前天被鞭打时,就是他下的手,离楚承乾最近,也是除了楚承乾外,眼神最阴冷的一个。
看来来者不善。
“你的伤倒是好的快!”男子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把抓起在凳子上的雪叶子,“跟我走!”
“放手!”雪叶子手臂被抓的生疼,身上的伤口似乎因为男子身上清冷的气息又疼了起来。
“休想!”男子表情冷峻,抓着雪叶子往外走。
清环见雪叶子吃痛的表情,连忙上前阻止,“凌大哥,你冷静点,先放手,折姑娘身上的伤还没好!”
“你少管!”莫少杰甩开清环,毫不留情的拖着雪叶子往外走。
看男子并不打算放开自己,雪叶子也不再挣扎,尽量加快自己行动的步子跟上男子的步伐,以免被拖曳。
绕过凉亭,入了一个小院,雪叶子被拖到了一间屋子前,尚未看清屋外额匾写的是什么,就被男子怒火中烧的扔进了屋子里。
雪叶子趴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揉了揉被抓痛的胳膊,这才打量起眼前的景象。
是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解开王爷的巫术!否则我杀了你!”莫少杰望着呆呆看着床幔的雪叶子,心中的火气不打一处来。
他尊敬的王爷如今这般憔悴,都是她这该死的女人害的!
雪叶子眨了眨眼睛,从地上起身,走到床边,看了看面色惨白的楚承乾。
她就说哪里不正常,中了噬妖蛊的人三天内必会妖邪入体,神经错乱致死,楚承乾中蛊这么久,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他运用真气将侵体的妖邪气息压制住,如今侵体的妖邪气息过重,难以压制,便生生抑住了经脉。只怕再过不久,噬妖蛊压制不住,楚承乾再无生还之路。
雪叶子回头看了一眼对楚承乾担忧焦虑,却对她恶言相向阴狠毒辣的莫少杰,伸出了三根手指:
“第一,我要活的公牛血公马血各一碗,牛马绝不能死,还得是热血,尽快送来;
第二,一寸长的银针至少十根,外加一根红烛;
第三,你们王爷随身带着的东西,随便衣服或者配饰,半个时辰之内,送到寺庙佛像前接受香火熏陶十二个时辰。”
见莫少杰仍然站在原地狐疑的看着她,雪叶子不禁一恼,“还看什么?赶紧去!再晚半个时辰,你的王爷我就救不回来了!”
莫少杰这才回神,瞪着她,“你别想耍什么花样!”
“怕我耍花样,你可以选择不相信。”雪叶子满不在乎的耸肩,“我死无所谓,反正还有个王爷陪着。”
“你!”莫少杰一怒,被雪叶子打断。
“发火也请注意时间,你们王爷半只脚已经入冥界大门了。”雪叶子不冷不热的说着,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莫少杰阴霾的双目紧紧盯着她,似要喷出火来,再转眼看了看脸色越来越差的楚承乾,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我去准备,若是王爷还不醒,我让你陪葬!”
莫少杰的办事速度很快,快到雪叶子一盏茶都没喝完,东西就全部备齐了。
雪叶子默默咽下一口茶,在莫少杰满是警告的眼神中起身,看了看面前摆着的热乎的血碗。
“公的?活的?”
莫少杰点头,雪叶子再看了眼摆在一旁的红烛和银针,满意的点头。
“他的衣服送到佛像前了吗?”
“刚送到。什么时候开始?”莫少杰看着毫不紧张的雪叶子,皱紧眉头问道。
“现在,你留下帮忙。”看楚承乾越发微弱的呼吸,雪叶子也不废话,捋起袖子准备开始。
莫少杰见雪叶子裸露双臂,一时愣神,恼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