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黑龙江省的省会,齐齐哈尔十年来经历了高速的发展,已经成为了东亚屈指可数的大都市之一。随着高速的发展,一些调整便是不可避免的,即便是刚刚建好的城区,也频频破土动工,四合院变成了四层小楼,小楼又变成了摩天大厦,整个城市都在进行着日新月异的变化。不过也有一个列外,巡抚办公大楼后身不远处,一个幽静的小四合院,便一直没什么变化,乍一看好像它依旧依旧处于十几年前的时空一样。
这处小院门口的匾额非常的骇人,巡抚衙门都和它比不了,因为它被称为行辕。整个北满州能被称为行辕的地方只有两处,一处是果兴阿的抚远大将军行辕,一处便是这里——定边左副将军行辕。这座行辕的主人,便是曾经的乌里雅苏台将军,大清定边左副将军麟兴。
麟兴也是个倒霉蛋,被果兴阿给抓起来之后,他便彻底失去了自由,果兴阿不怎么搭理他,朝廷也不管他了。他被关了好几年了,朝廷唯一为他做的事,便是把他的暂代变成了实任。麟兴已经是阶下囚,是不是实任乌里雅苏台将军哪里还有什么意义,现在就是封他个皇太子,他也一样是个在押人员。
果兴阿到没有苛待麟兴,定边左副将军的礼仪和待遇一样也不缺,麟兴的妻妾家人,也都可以自由来去。甚至在北满州,麟兴也拥有崇高的地位,名义上他是北满州军界仅次于果兴阿的存在,当然也仅限于名义上。如今的麟兴,别说指挥兵马了,他连自己家门口站岗的卫兵都指挥不动。曾经也封疆一地的麟兴,自然是苦闷的,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生活也有了有些改善。
生活设施,物资供应等等,麟兴是从来不缺的,他需要的是自由。刚到齐齐哈尔的时候,麟兴是纯粹的囚徒,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专人监视着他,而且他也不能离开这座小院。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的活动空间拓展到了整个齐齐哈尔,甚至在专人陪同下,,还可以去乡间走走。麟兴可以去了解北满州人民的日常生活,可以去了解黑龙江巡抚衙门的日常政治运作,只要他不妄图逃跑,根本就没人管他。
“大将军进来越发的英气逼人了,这跃马东京的图片,,还真是令人望而生敬!”麟兴每天都有报纸看,北满州禁止他向关内传递消息,却不干涉他获取信息,巡抚衙门订报纸的时候,也会给麟兴带一份。
“大将军威震天下,倭奴俯首,也是常理中事!”卫兵总觉得麟兴在没话找话,所以他很不愿意搭理麟兴,但是麟兴赞颂果兴阿,他还是很得意的,这就是所谓的与有荣焉。
“议员选举要开始了吧?”麟兴对果兴阿伐日,只有一句“穷兵黩武”奉送,哪里有什么真心实意的赞扬,他就是找个话头而已,他真正要问的是选举。
“下月初一开始初选县议员,然后依次后延,估计要到七月才能全部选完吧!”卫兵天天在这混,又没经过什么特殊训练,对于麟兴万全没有任何的提防。麟兴还一直以为眼前这位是满洲军,其实早就换了,眼前的这位是武警,属于满洲警察部管束。
“小哥也去选一次,弄个议员干干!”麟兴好像开起了警卫的玩笑。
“我是在职公职人员,不能参选的。想要选举得先辞职才可以,选上了还好,若是选不上,不是自己砸自己的饭碗!”警卫嬉笑着连连摇头。
“小哥你一表人才,能说会道的,未必选不上,有机会就要博一下嘛!”麟兴好像鼓励起了小哥。
“我又没钱,肯定选不上的!”小哥笑的更灿烂,不过头也摇晃的更厉害了。
“选举看的是民意,又不是比身家,没钱怕什么,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嘛!”麟兴只是鼓劲。
“我的将军大老爷啊!您说的是考状元,选举可不是那么回事,除非是百里文明的九世善人,不然没钱全都白搭!富家豪门,还有那些赋闲的勋贵子弟,可都看着这议员的宝座呢!咱一个小老百姓,可没那个实力!现在齐齐哈尔的行市,三十块钱一票,听说长春、哈尔滨、大连、海参崴那边能达到五十块一票。我这小身板,能凑够十票就不错了,人家都是几千票、几万票,我跟着起什么哄啊!”警卫把一些果兴阿都不知道的事都给漏了。
“看来这当议员,还得有钱才行啊!”麟兴缓缓的点了点头。
“有钱也不一定能当上,谁能保证一辈子没电劣迹啊!大伙儿都想当这议员,位置就那么几个,有钱人可有的是!大伙儿都想当议员,这可就免不了要掐架了。现在选举还没开,相互泼脏水的老板们,就已经干进经侦四五个了!等到真的开选的时候,还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呢!”警卫瞪着眼睛说道,这选举干架有多厉害,他可是见识了。
“真是不容易啊!”麟兴也是点头感慨,不过脸上有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笑容。
“奴才乌里雅苏台将军麟兴万死跪奏,自丧师失地沦为阶下,已历数载,奴才未一死以全忠义者,潜逆巢以听私隐。忍辱蛰居数载,终获逆党之虚实,且知其大劫于切近……”
当天晚上,麟兴拿起了毛病,以许久不用的馆阁体写下了一封血书。第二天麟兴的夫人便病了,齐齐哈尔的几家医院看过了都没什么作用,麟兴便要求送他的夫人去长春看病。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而且麟兴那个体弱多病的夫人,之前就去长春看过病,也没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