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秋日早晨,北满州侧福晋爱子正服侍着自己的夫君用早膳,一个匆忙跑进来的侍卫却破坏晨曦中的祥和。侍卫没有说什么,只是递上了一份文件。夫君看了文件的封套之后,表情就变得有些兴奋,他大略的扫了一眼之后,便风一样的离开了爱子。
今天是爱子的生日,夫君本来说要一整天都陪着她的,可是夫君又骗人了。夫君是一个庞大疆域的君主,他很懒惰,总是躲着不想处理政务,可是这重担千钧,不是他想躲就能躲得开的。自从夫君兴兵开始讨伐爱子的祖国,夫君总是很忙碌,凤鸾台、参谋本部、大将军行辕,似乎总有开不完的会议。难得的闲暇时光里,夫君也不属于爱子一个人,他还有三位妻子,爱子能分到的只是一点点。
爱子并不了解夫君,在爱子的面前夫君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可是出于一些教条的东西,爱子依旧深爱着自己的夫君。爱子希望这个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男人,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在她身边,但这却是一种奢求。因为渴求夫君的爱护,所以非常珍惜陪在夫君身边的时光,无论是做什么都好。
“殿下,大将军召您过去,他要您去参加行辕的最高会议!”夫君离开了半日之后,终于有消息回来,一名陪嫁的女官传达了夫君的命令。
爱子非常疑惑,夫君为什么要自己去会场呢?那是他们那些大男人决断天下大事的地方,不是一个深居内宫的妇人该去的地方。思索了一阵,爱子不免着急了起来。莫非是夫君身体不适,才叫自己过去照顾他。那没日没夜的会议,太伤身体了,夫君肯定是非常不舒服,才会需要自己的陪伴。
爱子急匆匆的赶到了行辕大会堂,大门开启之后,爱子便快步冲了进去,她急着去看望自己的夫君。可是走了几步,爱子便腼腆了起来。宏伟的大会堂内,坐满了北满州的文臣武将,足有两百多人。爱子一进门,他们便齐刷刷的看向了爱子,这让害羞的爱子非常难为情。
“恭迎侧福晋,敬礼!”正在会场正中连说带比划的邹德归,率先向爱子行礼,然后除了果兴阿,满屋子的人便都站了起来,文臣拱手,武将敬礼,场面颇为壮观。
“我……你们……”本就害羞的爱子,被这一出弄得更加手足无措,脸上的汗水都下来了。这种场面她常见,但是她可从来没有做过主角。
“哈哈哈,你们吓到她了,爱子过来坐!”果兴阿并没有不适,还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爱子绕过了整个半圆形的会场,走上了内阁和参谋本部的梯台,然后来到了果兴阿至高无上的坐席前。果兴阿的坐席高高在上,本来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身边的侍从只能站着,旁边并没有座位。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果兴阿座位的下首又添了一把椅子,那就是爱子的座位。
“怀远先生,你继续吧!”爱子入座之后,果兴阿只是安慰性的对她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便又转向了会场的正中心。
爱子的心里又忐忑了起来,果兴阿的身体是没事了,但是今天把她叫来这里,似乎不是什么好事。行辕的大会堂轻易是不用的,这里可不像凤鸾台的大会堂,三天两头的开大会。行辕的大会堂非有重大国策**件,从不轻易开启,果兴阿也很少开这种两三百人的大会,即便要开,他也会去凤鸾台或者参谋本部。如果要类比的话,行辕大会堂更像是紫禁城的太和殿,是一个有重大象征意义的场所,绝对不会轻易使用。
“明治小儿已经穷途末路,而且暴露了他悖逆的本性,丧尽天良的屠戮了日本皇室全部成员。如此自灭满门的行为,充分说明了明治并非日本皇室血脉!”邹德归在会场正中的圆形场地里又说了起来,扩音器把他的声音传的很远,会场的每一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睦仁杀了日本皇室全部成员?”正在困惑的爱子,听到了邹德归的话,直接从椅子里跳了出来。惊呼过后,她在发现原来她的面前也有扩音器,她的惊叫也传遍了会场。
“回侧福晋的话,五日前,明治以自证身份为借口,召集了京都所有的皇族前往御所,可是众皇族进入御所后,却并没有见到明治。明治的亲信谷干城,率桦山资纪、儿玉源太郎等人,以近卫兵五百,将皇族尽数斩杀于御所平唐门内。而后此辈纵火焚毁御所清凉殿,称皇族尽数死于火中。”邹德归还真不是空口说白话,他在演示版上贴出了照片,屠杀现场和纵火现场的照片。
“啊!”爱子惊叫了一声,然后便昏厥了过去。果兴阿显然没有像爱子顾及他一样为爱子考虑,被杀的闲院宫一系可全是爱子的亲人,爱子以这种方式得知亲人全部离世,实在是太残忍了。
女官们忙着抢救爱子,会议却还在继续,果兴阿也端坐在御座上并没有去看顾爱子。爱子很快被酒醒,可是一直在哭泣,她万难接受自己的全部男性亲属,此时已经都离开了这个世界。会场上许多人在说话,似乎还爆发了争论,最后自己的夫君又长篇大段的说了许多,似乎还提到了英国、日本什么的,但是爱子已经没心情去听了,她只想哭泣。
会议在爱子的哭泣中结束,最后谈论出了什么结果,爱子却根本没有听到。果兴阿还是很疼人的,不仅在爱子生日这天一直陪着她,之后的几天也一直陪着她。不知是为了让爱子放松心情还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