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不懂,女儿懂得一些医理知道,深知孕妇应该多多走动,每天进行适当性的锻炼,这样做的话,不仅对孕妇本人有莫大的好处,生产之时,更加的顺利,对腹中的胎儿也是好处多多。”
回话之间,周氏有一些气喘,擦了擦鬓角的一些汗珠,脸上满是母性光辉,说不尽的高兴与喜悦,另一支纤纤玉手微微抬起,忍不住地抚摸凸起的肚子。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女儿,只要你别累着就行,可要时刻的记住,你腹中的胎儿,可是大明朝未来的太子,一点都马虎不得。”
“父亲,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女儿自有分寸,不会让自己过于劳累的。”
这个时候,周奎的老脸上露出迟疑之色,左顾右看,被回过头来的皇后周氏正好发现,脚步一顿,径直问道:“父亲,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啊?”
“女儿...我...”
周奎吞吞吐吐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一双浑浊而精明的双眼还在不断地打量着四周,来回于宫里的那些宫女与太监之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皇后周氏是一个极为冰雪聪明的女子,心思很是玲珑,见父亲如此模样,当即会意,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宫女,扶自己回去,刚一做到床榻之上,朗声说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与国丈有一些家事商谈,若无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来打扰。”
“是,皇后娘娘!”
在一阵有一些驳杂的回应声之中,宫女与太监相继离去,退出宫外。
吱呀...砰...
伴随着一阵悠长的关门之声,感觉到那些宫女与太监已经走远,皇后周氏将目光再次投到周奎的身上,这才说道:“父亲,人都出去了,有什么话,你这下可以讲了吧?”
很显然,除了自己父女二人之外,屋里再无他人,周奎的脸上再无刚才的迟疑与顾虑之色,听到女儿的催促,略微沉吟了一下,片刻之后,组织好语言,这才回道:“女儿,你现在虽然身怀龙胎,又贵为皇后,乃是后宫之首,但也不得不防田贵妃啊?总应该做一些什么,让她莫若太得宠。”
似乎想到了什么,皇后周氏的神色一僵,有一些不自然起来,刚才满脸堆笑的模样,还有那即将为人母的慈祥光辉,瞬间化为乌有,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却并未接话。
然而,也不知道是有心使然,还是无意为之,周奎就好像没有发现自己女儿的神色变幻,渐渐变得不自然,越来越难看起来,依旧自顾自的述说着。
“这段时日以来,皇上对田贵妃,可谓是宠爱有加,日复一日,一天比一天得宠,不仅被封为贵妃,每次出宫微服私访之时,必然将其带上。”
“尤其是他的父亲田弘遇,更是深受皇上的倚重,掌管着皇家的店铺,那些生意几乎个个都是日进斗金,他们父女二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高。”
“女儿,现在这个时候,咱们应该做一些什么了,削弱他们父女二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田弘遇不再那么被重用,田贵妃也不能那么得皇上的宠幸。”
“否则,即便是你腹中的胎儿,真的是龙子,顺利被册立为太子,但是,如果田贵妃也产下一个男婴,凭着她如今的恩宠,难保不会威胁到你腹中胎儿的太子之位。”
听到前面之言,皇后周氏或许还能保持镇定自若的模样,等到后面之语,尤其是最后一段话,顿时就是心里一惊,着急了起来。
虽未经历过万历年间的“梃击案”、“国本之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但皇后周氏也有耳闻,虽不是知之甚详,但也相差不多。
毕竟,其中的主角之一,就是她的公公,泰昌皇帝。
虽然自己的公公泰昌皇帝,仅仅在位一个月,就突然驾崩而亡,但关于他的传奇人生,近乎于凄惨的遭遇,差一点被剥夺太子的资格,皇后周氏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
其中的原因,不正是因为神宗皇帝宠幸郑贵妃,爱屋及乌之下,想要改立福王朱常洵伪太子,奈何当时的太后强烈反对,事情才会因此作罢。
脑海里闪过这些信息,满脸的着急与焦虑之色,直直地盯着周奎,迫切地问道:“父亲,那女儿现在该怎么办,才能打压田贵妃?”
周奎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忽然笑了,笑得是那么诡异,笑得是那么让人心里发毛,不等皇后周氏继续追问,他却是不答反问道:“女儿,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脸面啊!”
皇后周氏不假思索的就予以了回答,着急的神情之中,又多了几分疑惑之色,进而问道:“父亲,你问这个干什么?与打压田贵妃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还是莫大的关系!”
周奎毫不犹豫地予以了肯定的回答,更是一再的强调,显得是那么诡异莫测,又暗含深意,脸上掩饰不住的春风得意,一副成竹的架势。
“那,父亲,你倒是快说啊,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又该如何打压田贵妃呢?”
“女儿,你应该知道,皇上之所以那么宠幸田贵妃,不仅是因为她乃是大家闺秀,出自于名门,主要还在于,她懂得乐理之道,会拨弄丝竹之音,又有一身的好武艺,才会博得皇上宠爱有加。”
“嗯,是的,父亲,你说得不错,这个我知道。”
尽管心中十分的不痛快,不愿意承认,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