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随着袁崇焕的一连串言语,何可纲等人这才想起来,现在的锦州城,已经不是半年前的那个锦州城,虽然城池还未加强加固,城墙并没有变厚变高。
但是,如今锦州城的守军,虽不是兵多将广,但兵器已经换了一茬,火器更是得到了大量的补充,试想当初的宁锦大捷,不过是寥寥十几门红夷大炮,士兵严重缺员,还是创造了一个奇迹般的胜利。
所以,经袁崇焕这么一提醒,众人对于守住锦州城,有着十足的把握和自信,一颗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不再那么的紧张。
“开炮!”
随着袁崇焕的一声令下,吐出两个字,一名旗令兵瞬间挥舞小旗,更有士兵擂鼓传讯,刹那间,炮声轰鸣,数十枚炮弹相继飞了出去,直奔不断接近的鞑子兵而去,落地炸响。
轰轰轰....
砰砰砰....
红夷大炮的炮弹刚一爆炸,紧接着,疾驰在最前方的鞑子先锋部队,也进入了雷区,并踩在了地雷之上,再次引起了一连串的爆炸之声,此起彼伏,轰鸣骤起,甚霄直上,两者交相辉映,宁锦城外显得好不热闹。
“大人,你看!”
何可纲惊呼一声过后,右手直至前方,红夷大炮炮弹落入的区域,兴奋的神情之中,夹杂着几分惊奇不定之意,进而不解地补充道:“不对啊,大人,经过这几年的战斗,彼此的交锋,再加上他们那娴熟的马术,鞑子的战马应该不害怕炮弹的爆炸声才对,怎么却是如此模样?战马乱做了一团,不断地嘶鸣,就连那些鞑子也没有了往日的训练有素,在浓雾中晕头转向,不该啊....不该啊....”
很显然,经何可纲这么一提醒,其他人相继反应过来,纷纷附和,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和不解。
“是啊,经过这些年的交手,建奴虽然没有什么像样的火器,也不具备制造火器的能力,但是,为了适应战场,与咱们对战,免得战马一再受惊,被炮火惊扰,他们的战马可都是经过一些特殊的训练,已经能够适应这种战场情形,不该会被炮声炸的惊慌失措啊?”
“不仅如此,那些鞑子的表现也委实不对劲,一反常态,以往之时,若是出现这种情况,战马受惊,凭着他们与战马几乎自小培养出来的默契,一定会奋力冲锋,亦或是赶紧撤下去,安抚战马,现在却是在团团打转,整个人抬不起头来,就像是一个盲人胡乱骑马一般,整个就是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
“不对不对,那些战马不像是受惊,更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才会表现的那么反常,否则,也不会那种嘶鸣,根本就不是受惊时应有的鸣叫!”
“还有那些鞑子,也不像是失去了对于战马的控制,就好像失明了一般,隐隐间,好像还在不断地咳嗽,有着不断地擦眼泪和抹鼻涕的动作,以及捂住鼻子!”
......
袁崇焕没有像其他人那般大惊小叫,说出自己的疑惑,听着众人的惊奇之言,他却在直视远方,静静地观察着战场情况,脸上也有浓浓的不解之色。
这个时候,建奴的军中,数千骑兵已经乱做了一团,后面的根本就冲不上去,只能在原地打转,听着前方传来的炮声,以及己方人马的惨嚎与嘶鸣,心中开始不安起来,一股消极的情绪开始弥漫开来,影响着军心。
作为统帅,岳托和阿巴泰急得团团转,虽有心使力,稳住局面,扭转己方的不利,但也是无奈,不管怎样的嘶吼与命令,大军根本就无法上前一步,全被前方的部队挡住了冲锋的道路。
终于,一个骑兵自前方退了下来,刚一来到近前,阿巴泰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前方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全都停了下来,乱做了一团?即便是明军的炮火再如何的猛烈,也不可能制造出这样的场面?更不可能挡得住咱们的铁蹄才是?”
“贝勒爷,奴才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骑兵刚一说出这句话,看到阿巴泰就要发作,举鞭要抽自己,进而连忙补充道:“只是知道,明军的炮弹好像和以前很不一样,爆炸之后,不仅有有大量的浓烟飘出,四散,关键是这些浓烟非常的熏人,不仅熏得人睁不开眼睛,还让人直流鼻涕和眼泪,让人根本摸不清方向。”
“而且,那些战马之所以受惊,并不是炮声所致,也没有失去控制,也是被浓烟的特殊气味儿熏得,和人一样,也是睁不开眼睛,直流眼泪和鼻涕,不断地打着纷杂的响鼻,四处乱窜,很是暴躁,所以,才会出现前方混乱的局面。”
“这些南蛮子真是可恨,也不知道在那些浓烟里动了什么手脚,居然会给士兵和战马造成这样的不利影响,要是拿下锦州城,本贝勒非得屠城不可,以泄胸中之恨!”
如此发泄了一番,阿巴泰转而问道:“那先锋部队怎么样了?”
“那个...这个...贝勒爷....”
“究竟怎么回事儿,快说!”
看到吞吞吐吐的士兵,阿巴泰急得直想骂娘,但还是忍住了,刚一催促的问完话,面对他的呵斥,滨临爆发的震怒,士兵身体一颤,几乎是一种条件反射,害怕的连忙回答,虽然口齿还是不清,但两人还是听明白了。
“启禀贝勒爷,明军的守将非常狡诈,在咱们的必经之处,埋下了许多的火药,先锋部队刚一经过,立即就引起了大面积的爆炸,仅仅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一两百人葬身于火药的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