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贾亦韬话语一顿,神色也为之一敛,凝重了许多,沉声转而说道:“秦将军,在京城的这段日子里,为了避免为人情所累,为了避免有一些事情难做,朕觉得,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轻易走出军营,更不要随便见什么人。否则,只会使得你们陷入两难的境地,不好做。”
闻听此言,秦良玉的心中就是一颤,有一种塞塞的感觉,刚刚的好心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心情与贾亦韬的神色一样,也是凝重无比。
“是,皇上,末将遵旨!”
尽管心中不痛快,但秦良玉也知道,皇上这看似警告的话语,却也是在为自己着想。
毕竟,如果京城里的那些熟人来访,打听消息,询问皇上想要干什么?亦或是自己执行圣旨之时,面对熟人的求情和打招呼,又该如何作为?
熟人虽不多,只有那么几个,但要是登门求情,亦或是打听消息,肯定会左右为难,在人情与君恩之间难做。
现在好了,有了皇上的这一道圣旨,使得她避免了很多的人情世故,省去许多的麻烦。
恍惚间,秦良玉明白了贾亦韬的用意,皇上为何不远万里的从四川调自己过来,不仅仅是白杆兵的纯粹,没有东林党和魏党的掺杂,主要还是因为,四川地处西南,远离京师,自己这位统帅在京城几乎没有什么熟人,也就避免了许多的人情世故。
总之一句话,皇上使用她这把刀更加的顺手,不必担心反噬的问题。..
秦良玉离去了,返回军营之时,立即就下达了一个将令。
“传令下去,从今日开始,不管是任何人,有任何的紧要之事,上到将帅,下到兵卒,若无本帅的允许,谁也不可以走出军营一步。”
“同时,通知把守军营的看门兵卒,即日起,所有人都拒绝来访,不准任何人接客。如有违反军令者,定当军法处置,严惩不贷。”
“除了皇上的圣旨与口谕,以及专门负责接洽咱们的官员,不准任何人进入军营。”
“是,大帅,末将这就传令下去!”
秦良玉大哥的儿子秦翼明答应一声,尽管是满心的疑惑,但还是听从了命令,转身离开了大帐。
这个时候,马祥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不解地问道:“母亲,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下达这样的将令,全体将领不准外出,闭门谢客?”
秦良玉并未回答儿子的询问,在这一刻,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扫视诸将的同时,深深斜瞥了一眼马祥麟,颇有不耐烦地反斥了一句:“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执行命令就行了,其他不要多问,也不是你该管的。”
其他的子侄将领全都住了口,没有人再询问一句,但心里愈发的好奇了,皇上究竟跟大帅说了些什么,才会有如此严令?
“好了,夜以继日的赶了这这么久的路,全都回去休息吧。最多两天,就该再次忙起来了,你们再想休息,可就没机会了。”
听到这意味深长的话语,所有将领的心中都是一动,情不自禁地暗暗猜测了起来,恐怕京城将会有大事发生。
不久之后,洛养性与曹化淳出现在了乾清宫之中,站于贾亦韬的对面,前者更是恭敬地说道:“启禀皇上,秦将军回到军营之后,立马就下达了一系列的帅令,全体将领禁止外出和闭门谢客。”
贾亦韬露出满意之色,轻轻点头,并未有任何的回应,而是转头看向了曹化淳,询问道:“关于那些魏党,调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收齐足够的证据?”
“启禀皇上,调查已经进入了尾声,所有的证据也已收齐完备,只待最后的定案。”
“好,那就好,曹化淳,你果然没有令朕失望。”
贾亦韬赞许了一句,神色愈发的凝重,进而又说道:“两天之内,先不要忙着结案,以收集证据为主。同时,放出风声出去,凡是魏党,亦或是曾经与魏忠贤同流合污之人,只要主动认罪,就可以坦白从宽。要是交出贪污所得,可以酌情定罪,减轻刑罚,或者不予追究。”
“是,皇上,奴才遵旨。”
随着这么一句,洛养性与曹化淳两人心里明白,皇上这是被逼得没法了,不得不向那些官员下手,筹集更多的银子,以作赈灾之资和粮饷。
如今之时,只要是京官,没有人不知道,国库早已空虚,收不上税来,朝廷根本就拿不出钱来,前段时间的赈灾之资和军饷,一多半都是出自于皇上个人的帑银。
所以,对于皇上这带着赎金性质的赎罪,两人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在这之前就已经有了先例,黄立极一家子能够获准返乡,不就是因为捐出了一多半的家产吗?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在这段时间,切不可以掉以轻心,还要密切监视那些官员的动向。”
“是,皇上,奴才遵命!”
“是,皇上,末将遵旨!”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贾亦韬的思绪翻飞了起来,不禁望向了东北方向,脸上尽是思索之色,嘴里更是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辽东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孙承宗能不能稳得住那里的局势?还能不能驾驭得了袁崇焕、毛文龙和袁崇焕这些人?”
辽东,锦州。
督师提督府,书房之中,此时,袁崇焕与孙承宗相对而坐,前者不断发着牢骚,不满的说道:“孙大人,这个毛文龙太放肆了,越来越目中无人了,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