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坐在床边,没一会儿,赵蔓就从暗门中走出来。
和刚才相比,她的情绪明显不怎么高的样子。
唐宁揽过她,问道:“怎么了?”
赵蔓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刚才唐来了公主府,他说已经求惠妃娘娘向父皇求亲了,他,他说要娶我。”
唐宁搂着她,说道:“他想得美!”
赵蔓抬起头,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问道:“你不会让他娶我的吧?”
唐宁捏了捏他的鼻子,说道:“放心吧,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的奸计不能得逞。”
赵蔓在他怀里蹭了蹭,不满道:“什么奸计,怪难听的……”
对于陈皇会给赵蔓赐婚的事情,唐宁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毕竟,她现在其实过了适婚之龄,宫中和她一样的公主,早早的就嫁了出去,嫁给京中某些权贵家族的子弟,对于公主来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就算不是唐家,也会是王家李家什么的。
而这次唐家的求亲,唐宁其实并不确定陈皇会不会答应。
抛开他作为一个父亲的立场,作为皇帝,在公主没有了联姻或者和亲的用处之后,将她们嫁给大臣或者权贵之家,也能收拢一波人心,或是起安抚之用。
端王虽然在年前的那几天绝处逢生,从康王那里扳回一局,但这两年来,他绝对是两位皇子中的失败者,就连唐家都受到了影响,在朝堂中上的影响大不如前。
陈皇深谙平衡之道,会不会同意唐惠妃和唐家的请求,借此安抚和唐家端王,还是会听赵蔓的意见,唐宁并不确定。
京中某处酒楼。
半个月前,京中就取消了宵禁,每到夜晚,酒楼中的生意还要更胜白天。
酒楼二楼的大堂中,众人听着某处包厢离传来的声音,面色古怪,有不少人更是生气的站起身,拂袖离去。
喝酒的时候,叫上几名侍女作陪是常事,关上包厢的门,在里面做些禁忌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但这么激烈的场面,众人还是第一见到,包厢里面传来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直听的众人面红耳赤。
包厢门口,站着几名携带兵器的护卫,一脸生人勿进的表情,使得无人敢上前阻止。
即便是被此扰了生意,酒楼掌柜也只能忍气吞声,只因为那里面的人,是他所惹不起的。
半个时辰之后,唐面无表情的从里面出来,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衣衫,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离开酒楼。
有两名女子匆匆走进去,将里面的女子从厢房里搀扶出来。
众人看着这一幕,议论纷纷。
“那好像是唐家的大公子唐。”
“唐这个人我听过,他不像唐家二少那么纨绔,年轻有为,风评也不错,难道都是传言?”
“呵,风评不错这种话,想必是唐家自己散布出去的吧,不过,这唐的身体可真不错啊,足足半个时辰……”
“谁能坚持半个时辰,他肯定吃药了……”
……
唐家。
唐淮看着走进来的唐,问道:“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了?”
唐没有回答,直接看着他,说道:“爹,你明天进宫,面见陛下,帮我求亲吧,我要娶平阳公主。”
唐淮皱眉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着急,等时机到了,我自会去见陛下的。”
唐看着他,认真道:“我等不了了!”
唐淮望着他许久,片刻之后,眉头舒缓开来,说道:“好,明日我便进宫,向陛下请求此事。”
“谢谢爹。”
唐拱了拱手,退出房门时,脚步顿了顿,面上浮现出一丝阴翳,随后便化为了冷笑。
他此刻很想看看唐宁知道此事之后的表情,迫不及待,如饥似渴。
……
皇宫,陈皇缓步走在御花园中,魏间从侍卫手中拿过一件大氅,说道:“陛下,天冷,批上这件氅子吧。”
陈皇披上大氅,喃喃道:“方才惠妃又和朕提及唐和蔓儿的婚事,这两年,压唐家的确压的有些重了……”
作为君王,需张弛有道,唐家前两年在朝堂上权势过重,这两年间,已有多次削弱,权势大不如前,这正是他作为皇帝,所愿意看到的。
但若是再打压下去,使得两方势力失衡,就非他所想了。
他说了一句,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望着魏间,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魏间道:“陛下,这儿女情长、男婚女嫁的事情,老奴不懂啊……”
陈皇看着他,说道:“你这个老东西,要是觉得好,早就附和朕了,莫非你觉得这桩婚事不妥?”
魏间干笑一声,说道:“老奴只是觉得,这小时候青梅竹马,长大了未必就是,公主这两年,似乎和唐不太亲近了。”
陈皇皱眉望向他,问道:“朕怎么觉得,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魏间怔了怔,茫然道:“陛下说的老奴糊涂了,老奴整日跟在陛下身边,老奴知道的,陛下都知道啊……”
陈皇正欲再问,忽有一名护卫走上前,躬身道:“陛下,唐尚书求见,现在在御书房门口候着呢。”
陈皇将氅子脱下来,说道:“回御书房。”
魏间接过氅子,落后陈皇两步,叹息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御书房内,陈皇走到上方,看着唐淮,说道:“赐座。”
唐淮眉梢挑了挑,他在御书房中被赐座不是第一次,但却是这两年间的第一次。
左右搬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