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现在呢?你是怎么想的?”
马一岙苦笑,说我还有得选择么?
蒋伯说道:“之前我并不知晓,而现在既然确定了你是那金蝉子的体质,那么就算是你这般的状况,应该也不会死,只不过需要休养过一年半载,这段日子内,不与人动手,基本上就会无碍。”
马一岙摇头,说我等不了那么久。
蒋伯说道你可想好了,如果我帮你解开封印的经脉,虽然可以让你金蝉子的体质重现天日,但你很有可能会被魔头盯上,而且还会种下情劫诅咒,难以自拔?
情劫诅咒,这是什么鬼?
马一岙点头,说我想好了侯子,你的玄武宁心,可以借给我戴上一段时间么?
我听到,赶忙拿出来,然后问蒋伯,说这个可以隐藏住他的气息么?
蒋伯接过来,打量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或许可以,或许……如果是很厉害的魔,未必能够瞒得住而且你师父当年帮你封印,想必是费了许多的功夫,现如今只要解开,想要再封印,恐怕是没有可能了。所以,此事一开,日后你必然会麻烦不断……”
马一岙坚定地说道:“我,想好了,拜托你了。”
蒋伯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叹息,说好,我知道了,既如此,老头子我今天,就帮你将封印的经脉给解开吧……
他吩咐我去厨房烧热水,又作诸般准备,我不敢怠慢,赶忙去弄。
如此忙碌了半个小时,一应东西都准备妥当。
蒋伯让我在外面守着,帮忙放风,而他则在房间里帮马一岙解封,我瞧见他那一套看着如同刑具一般的医疗工具,胆战心惊,有心在旁边围观,却给蒋伯虎着脸赶了出去。
我有些不太确定,还是马一岙给我使了眼色,方才选择离开。
这个小岛上面的妈祖庙,不算大,看着十分破败的样子,整个庙里面,除了蒋伯这个庙祝之外,也没有再看到其他人。
先前闹了一阵子,现在已是深夜,四周一片寂静,仿佛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
我坐在西厢房的不远处,仰望璀璨星空,突然发现,今天的繁星,远比往日更加明亮,有好几颗星子,如同钻石一般绚烂。
外面蝉唱,时不时有蛙声传来,而屋子里面,则有压抑的呻吟声。
马一岙是个硬汉子,能够让他如此痛苦难捱的,恐怕是真的很疼。
痛入骨髓。
一个屋子,分开了两人,马一岙在里面痛苦呻吟,有时甚至如同野兽一般低声嘶吼,而我则在外面焦急难耐,好几次都想冲进去瞧个清楚。
如此漫长的时间,不知道等了多久,突然间,那门开了,换了一身短衫的马一岙走了出来。
因为是短衫,所以能够看到胳膊和腿。
先前那触目惊心的狰狞疤痕不见了,一点儿痕迹都没有,而且变得越发娇嫩,如同剥了壳的鸡蛋。
而原本奄奄一息的马一岙,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起来,他的双目之中,还有隐隐金光,如同闪电一般,刺啦闪烁,仿佛某种气场在往外荡漾,而又给腰间的某种东西给按捺下去。
此时此刻的马一岙,如同一座活火山。
一旦爆发,天崩地裂。
他瞧见我,笑了,说怎么样?
他这一笑,如百花盛开,整个空间都仿佛明媚起来。
这,就是完全体的马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