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火球“悬浮”在空中,将叛军几处正在挖掘壕沟堆砌壁垒的现场映射的灯火通明。箭矢还在不停的袭来,这些箭矢明显不是胡乱漫射,而是精准射击。大多箭矢都能命中一个叛军兵卒。
正在施工的叛军兵卒霎那间如同被驱赶的蝇虫般轰然而散。各自找着能遮挡箭矢的掩体。远处观察到这一幕的张方自是惊惧不已。
这壁垒构筑之地虽说离城门已是很近,只有六十余仗之遥,但却是远远超过普通弓弩的有效射程,而且也只有百里挑一的神箭手才能在百步以外的距离,每五六息一发的射速,十发七中的命中率射中目标。
以射击密度看对方的弓手却显然至少有几百人,司马遹又哪来这么多神箭手?
另外,看倒地兵卒的伤情,这箭矢威力相当巨大,这么远的距离还能洞穿人体,都快赶上小型床弩了。他忙吩咐一个亲兵去取来一只箭矢观察。发现这箭矢尺寸要远远大于普通箭矢,箭杆就长约近一米,比大拇指还粗两圈。箭簇也非常特别。这些弓手自然是司马遹新近在卫城生成的五百系统长弓手。
前方的兵卒已扛不住如此对方弓手的狙击,纷纷后撤逃跑。张方眼见如此情形,知道也不能硬顶,下令鸣锣撤兵。
回到己方营寨的张方清点兵员,结果发现对方这一通攢射就让自己损失掉近两千人。此时,前去攻打洛阳城北面三城的偏师消息也已传回,近万兵马最后集中起来攻打卫城,结果依旧是未能攻克,损兵折将过三成。张方掐指一算,心想这才和司马遹发生一点碰撞,自己这五万大军就损失了近一成兵马。而自己仅仅只是夺取了洛阳北部两座空城。
而在洛阳外构筑壁垒,围困封锁洛阳城的计划也是行不通。正在张方进退两难之机。已有令兵前来禀报:“禀告将军,后方来信使说,我们后方的两万大军已被敌军击溃,都督张含已经返回弘农驻守。”
张方一听,怒喝道:“这河洛之地,从哪里还能冒出来能击溃我两万大军的敌军。定是他李含怯弱畏战,见到小股敌军就吓跑了。”
过了好一会,张方才消下气。如今他身后至少有一万多司马遹的大军,前方又有连筑垒围困都不得的坚城,粮草辎重肯定是无法从弘农运来了。先行撤退只能是唯一选择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张方就领着剩余的四万多残兵败将向西边的弘农撤去。为了避免与后方的那一万多禁军相遇,他特意绕了一点弯路,离开洛水,从黄河河岸向西而行。
但是张方的军队开拔回撤一天后,还是被司马雅部队禁军侦骑所探查到。很快五六千拐子马与铁浮屠分成几股追了上来。
长长队伍的最后端,张方军兵卒艰难的移动着麻木的双脚向西边不停挪动着。兵卒们的队伍稀稀拉拉,混乱不堪,勉强排出一个队列。猛然,他们所熟悉的类似奔雷般的马群奔腾之声再次传到耳中。五六百铁骑从路右侧的一个土岗中绕出。马上的骑士们举起了连弩,这是禁军的拐子马。因为训练的时间仓促,部分从普通禁军骑兵转训而来的拐子马并没有使用弓箭,而是和步卒一样使用连弩。
在叛军兵卒还没来及惊呼时,第一批箭矢已经扑面而来,一下在就将两三百叛军步卒射倒在地,连续三轮攢射之后,他们才挂起连弩,从腰中抽出寒光闪闪的斩马刀,高举在空中,齐声嘶吼着向叛军杀来。马队掠过之处,人头滚滚,遍地伏尸。受袭的叛军仓惶向前奔逃而去,张方知道军情后立即组织中军进行反击,但此时这马队已经调转马头一溜烟跑了。
这五六千骑虽然不能一战就将这四万多叛军吃掉,但却如此这般不间断的扰袭。每次袭击都能斩杀数百到上千叛军。
虽然第一次袭击后,张方就将军队中骑兵集中起来,准备狙击对方,但他的军队前后延绵四五里路,顾的了头顾不了尾。对方仗着轻骑的机动和速度优势,突袭得手后就迅速脱离战场,等张方的骑兵赶来时,他们早已一溜烟跑不见人影。然后过段时间又会在张方军中某一段临近地方出现,有时甚至几股马队同时出击。
这样的袭击反复几次之后,就让张方军士气大为折损,兵卒们不再愿意跟随大队而行,开始出现逃兵,并且规模越来越大。张方竭力阻止,但却没什么效果。到了最后,张方的兵卒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一听到马队的声音就开始奔逃,最后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张方终于返回了弘农,他这才开始停下后撤的脚步,收拢残兵,而先于他退到弘农的李含也来与他相会。此时两人的兵力合起来,包括之前留守弘农的兵卒也才五万不到,半个多月的时间不到,张方的大军就损失过半。张方深知现在,除非河间王对自己增兵或其他的诸侯到达,否则自己是不可能再打洛阳的主意了。
……
就在张方与司马遹在河洛间鏖战之时。南方的刘弘与东线的夏越都取得很大进展。刘弘继续采用联合地方士族,诱降贼帅,专打贼首张昌,石冰的方略。一路攻城掠地,很快收复了剩余的荆州,江州全境。现在张昌,石冰二贼被迫远走荆扬,被压缩在扬州江东吴郡这一狭小地域内。覆亡已经是早晚的事。在平定荆扬之乱中,司马遹送给刘弘的三千禁军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而在东线战场,夏越率领五万禁军连战连捷,迅速收复了以东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