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腾高喝一声“儿郎们,准备迎敌!”,他身边的令兵迅速用号角令旗将指令传达到三千幽州铁骑各部。弓骑兵们取下弓箭,枪骑兵们挺起了骑枪。
在敌军离己方还有四十仗时,司马腾高举自己的佩刀,又高喝一声:“随吾杀敌!”三千幽州铁骑如离弦之箭跟着司马腾迎着远方那一线尘土策马杀去。
护卫着粮草辎重的冀州步卒也停下脚步,各自挺盾仗刃站成四列护送着中间的粮草辎重。
对面冲来的是一千禁军铁骑,全部都是拐子马。两军骑兵如同两线迅速靠拢的浪潮,当它们靠近时,开始互相对射。虽然禁军只有一千,但拐子马都配备弓箭,而幽州骑兵只有三分之一是弓骑。因此在箭矢的射击密度上,两军相差并不大。
但是这一千禁军铁骑是从洛阳调来的系统拐子马,骑士的骑射娴熟程度和精准度远超对面的幽州骑兵。他们以每五息一箭的速度,以十发八中的命中率向司马腾的骑兵射出一发发凌厉的箭矢。
十息的时间内,连续的两轮攢射,箭雨如同狂风中的暴雨在两阵间疾飞劲射。在一片持续的惨叫痛呼声中,已有近半幽州骑兵中箭受伤,其中又有大半掉落马下。
而禁军自己也亦有三成兵员中箭,所幸拐子马的甲胄精良,中箭的人所受的伤如果不是在要害位置,也都是轻伤并不严重。但亦有不少骑兵因战马受伤受惊,而导致掉落马下。
两轮箭矢之后,双方已经十分接近。骑阵中央的拐子马取下骑枪,挺枪而前,三息之后,与对方短兵错马交兵。两军骑兵的骑枪相互洞穿对方身上的甲胄。这一次接兵,幽州兵有三百余人被骑枪扎下马来,而拐子马只伤亡了近百人。
这种骑兵对冲,速度太快,若是错马之时,骑枪捅入对方的身体,那么在这一瞬间是没有可能再将骑枪收回的,只能脱手,让骑枪留在对方身体中。
但是左右两翼的拐子马并没有选择用骑枪和敌方对戳,而是策马向两边兜开,拉开与敌方的距离,并继续开弓攢射幽州骑兵。拐子马的骑手可以做到任何条件下都能在马背上向前后左右攢射,而不仅仅限于与敌军对向而行时。错马穿阵而过的拐子马也从前方兜了回来,拿出弓箭对射。
挥舞着骑枪和马刀的幽州骑兵够不着禁军的拐子马,只有挨打的份。部分人在将校率领下,紧追着一部分拐子马不松口,部分人再次取下自己的弓弩与禁军拐子马兜着圈子对射。
集中兵力紧追拐子马的将校很快发现这没有什么效果,反而让自己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自己的马比对方的马慢,对方跑着跑着就散开了,被追的拐子吗会时不时的回头给自己一箭,散开的拐子马看后面没人追自己,就会返身靠拢接着进行攢射。
而开弓与拐子马对射的幽州军却是技不如人,在双方高速运动中,只有目标的运动角度与自己运动方向大致平行时,才能有较高的命中率。否则很难射中对方,而这些系统拐子马却可以做到,只要目标在射程范围之内,无论他是什么运动方向,都能以较高的命中率射中对方。
这样交手片刻钟后,只能被动挨打的幽州骑兵已经伤亡了大半,剩余兵卒的士气再也不能维持,每个人都对拐子马那神出鬼没的箭矢充满了恐惧。当司马腾也中了一箭时,幽州骑兵为自己溃逃找到个很好的理由---要保护住主将。顷刻间,一票幽州骑兵护着司马腾向朝歌方向撤去,其余幸存骑兵也紧随其后。
拐子马并没有去追击这些溃败的骑兵,而是杀向了护着辎重的步卒。这些步卒在弓骑兵面前自是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只能眼睁睁的被对方成批成批的兜圈射杀。他们也很快就败逃而去,但大多数跑不了,只能投降成了俘虏。
拐子马押着这些俘虏带着满满一千车粮草辎重回到了司马乂的大营。
……
正在中军大营进行会议的司马颖听说丢了一千车粮草,气的差点跳起来,他嚷嚷着:“司马腾是干什么吃的,他现在人在哪里?”旁边的令兵连忙小心翼翼地说道:“东赢公此战中箭受伤,正在营中养伤。”
司马颖继续嘶吼道:“抬也要把他抬来见孤。”令兵只好唯唯诺诺的应了。不一会,几个兵卒抬着司马腾进了大帐,司马颖喝问道:“你是怎么搞的,幽州骑兵不是天下第一铁骑吗,怎么一千车粮草都护不住。”
并没有任何回应,司马颖仔细一看,那司马腾已经昏迷过去,胸口扎的绷带已经染红了一片,明显是不可能做答了。司马颖眉头一皱,只好挥挥手,让人又将他抬了下去。
就在司马颖心烦意乱之时,已有令兵匆忙来报说:“启禀大王,东海王那边的战况来了。”边说边递上一个信笺。
司马颖一听,一把从那令兵手中抢来信笺,拆开仔细阅读起来。还没读完就说:“糟了,这司马越已然被打败,他与其余起事的藩王公侯都被腰斩弃市。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是退回邺城,还是一鼓作气击溃司马乂,而后夺取洛阳。”
一旁的卢志说:“属下认为此时应当退回邺城,依托太行之险和幽州自守。”而石超却说:“属下认为还是应该在此等到刘渊来了后,与司马乂决战,我们即便退回邺城,对方依旧会尾随而至。依旧摆脱不了当前局面,反而丧失了邺城以南的甚多郡县,那么来年的粮草就成问题了。即使要退守邺城,也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