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其实今天元宗这病,还真和我医术厉不厉害没多大关系。”
见试探很快出了结果,左沐也就没再继续为难小五,而是随口轻叹道,“本就是上额窦炎而已,不是太严重的病,只要用对药,自然就会药到病除呀。”
“王妃您什么意思?难道少爷的病情并不严重?真……真的是这样吗?”
结果不料,左沐这话一落,小五却是神情大变,眼含热泪,激动的几乎是语无伦次道,
“可是他们不都说少爷这病是脑子里面的问题,说有可能脑子里面长了东西吗?”
“你们怀疑是脑胶质瘤?”左沐疑惑的抬眼看了看小五,很快就摇了摇头笃定道,“这怎么可能,从临床症状来看,元宗很多地方明明和脑胶质瘤不相符的呀。”
说完,忽然想到自己刚才进来时院子里的场景,包话前几天小雅也曾讲过,说元宗曾怀疑自己活不成了,刻意瞒着秦瑶病情的话,不禁开口斥责道,
“小五不是我说你们,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有了病咱好好治就是,怎么可以胡乱猜测,没事自己吓自己呢。”
“没有没有,王妃您真的误会了,这病不是我们自己胡乱猜测、自己吓自己的,是百草堂的李老大夫讲的,
您有所不知,自从少爷病重后,百草堂的那帮大夫们就分成了两拨,天天为了少爷的病争执不休,一拨以王大夫为主的,主张少爷得的是痛风。而另一拨以李老大夫为主的,则非说少爷是脑子里面长了什么东西,有很大的生命危险。
这两拨人天天争来吵去,谁也说服不了谁。
一开始少爷也不相信李老大夫的话,可是按着痛风的方子吃了几日,却是一点不见效,至此他才有些怕了,这几天一直都吩咐按李老大夫的治脑子的方子在吃。
结果您现在也看到了,人不仅没好转,病情反而越来越厉害了,不仅头痛,服药后,有时候还会出现头晕,心悸,胸闷等症状……”
“头晕、心悸,胸闷……”左沐一愣,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以自己的判断,这元宗明明就只是犯了额窦炎而已,按说不该有这些症状呀。
到底是大夫的医术问题,还是药里有什么猫腻,误导了这些大夫们呢?
思及此,左沐忙对小五道,“小五,那些大夫开的药方呢,拿过来我看看。”
“啊,药方?这个……府里应该没有!”一听左沐要药方,小五连连摆手道,
“因为少爷不想让大当家的知道自己病重,这段时间为了瞒着大当家的,连大夫诊治都是半夜偷偷来偷偷走,药更是天不亮熬好后我偷偷送过来的,根本没敢将药方拿进来过。”
“没有药方啊,那真是太可惜了,”左沐有些失望道,“看来只得麻烦你回去取一趟了。”
“这个当然没问题,”小五转眸一转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激动的补充道,“不过药方没有,熬好的药倒是还有半碗,因着少爷实在痛的很了,刚才药喝了一半就不肯喝了。我给随手端到小厨房了,应该还在那里放着。”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端过来呀。”见此,左沐忙不假思索吩咐道。
“是。”小五得了令一阵风似的跑了。
为了尽快为元宗治好病,可能也是怕左沐等的久了,再加上本就只剩半碗药,所以这小五几乎是跑着去,跑着回的。
结果不料,人端了药碗回来刚走到门口,不期然竟和抓药回来的小雅给撞了个满怀。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干什么呀?走路都不带长眼睛的吗?我这药刚抓回来都还没煎上呢,你从哪端了半碗剩药啊。”看着身上黑乎乎的药汁,小雅苦着脸喊道。
“小雅姐,对……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一看药汁全洒了,就只剩碗里这些药渣渣了,小五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哎哟喂,我这还没骂你呢,你怎么就哭上了,”小雅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一看小五这副可怜相,心立即就软了,“得,长这么大我最看不得别人哭了,我不计较了还不行吗,惹不上你我躲着总行吧?我自己去秦瑶屋里找件衣服换上去。”
说完,再不忍心看小五那两行热泪,转身朝着秦瑶前些日子住的房间火急火燎的奔去。
“小雅姐,我真不是因为你,我是担心……担心少爷。”看着小雅逃也似的背影,小五自顾自的内疚道,
“王妃本来要看药汁的,结果我这全给弄洒了,这可怎么办呀?你说,我怎么就那么笨呐,竟然连半碗药都端不好……”。
“无妨,把剩下的那些药渣端过来就行。”左沐在房间听到外面的对话,起身走到门口,不由分说接过了药碗,仔细研究了起来。
初看这些药渣时,一开始左沐神色还算正常,但是看着看着,脸色不觉就变得越来越难看起来。
因为在这碗药里,她竟发现了一味完全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药——雷公藤。
雷公藤主要是祛风湿,活血通络的功效,这既是按脑胶质瘤来开方子,根本不应该用这味药呀。
并且可疑的是,这药的用量还非常的少,若非左沐仔细,又熟识各种草药,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怎么了王妃,出什么事了?”看左沐脸色越来越难看,小五忙战战兢兢的从旁问道。
左沐抬眼看了看小五,指了指碗里的药渣,“这药是哪位大夫开的?”
“呃,就……就是百草堂的那位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