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点,咱们如果大张旗鼓的去了,动静一大,反倒更容易被人发现,引起怀疑。
倒不如就像我来时这般,自己乔装打扮一下,坐着这不起眼的小马车,跟着小叶偷偷去,偷偷回来的省事。
这样人不知鬼不觉,说不得平平安安的就把事情给办了呢。”
“哎呀,你说的倒是容易,可是就你现在这样,我怎么放的下心。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回头可怎么像康王爷交代呀。”左沐苦口婆心的劝说了半天,魏昭然就是拉着人不肯放手。
“你呀,这就是关心则乱,也太小看我的本领了,”左沐拍了拍魏昭然的手,以一种很轻松的语气,打趣道,
“旁的不说,打不过就跑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再加上还有小水和紫烟从旁护着,自是不能有什么事的,你就大胆的将心放到肚子里就行了。”
“那……那好吧……”见左沐已打定主意,心意已决,魏昭然也就只好放了行。
狠心告别了恋恋不舍的魏昭然和左毅等人,左沐这边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往大渝赶,想起病重的阿离难免心里难过,神情紧张。但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渝和西夏交界处的某个山林里,气氛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处处充斥着紧张的氛围。
“喂,跛子,你家到底在哪呢?
你这消息确定可靠吗?别是蒙我们哥几个的吧?
告诉你,如果到时候找不到人,小心我们先打残了你另一条腿,再要了你的小命。”山林里几个身强体壮官兵模样的人,推搡着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有点脚跛的男子,边推,边时不时的威胁道。
“几位爷,几位爷,你们倒是耐心点啊,这赏金我都还没有拿到手,那要债的人还在那边赌坊等着呢,小的怎么敢骗你们呢,”
面对几个官兵模样的人横眉冷对,那跛子看着倒是一点也不生气,腆着笑,一脸谄媚的指着远处山脚下稀稀疏疏的几处房屋,很小心的介绍道,
“你们看,我家就在前面那个黑石村,
就是村头有颗老榆树的那家,门口还晾晒了不少药草。
家里平时是靠上山打猎,和偶尔在山上采些药草维持生计的。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们家这几天真的藏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
前几天他被我那老父亲从崖底背上来,一直昏迷着,最初我也不太清楚他的底细,
也就是上次进城在赌坊玩时碰到张哥,听他嘀咕了一句,说你们在找一个大渝那边的什么人。
不料我回去无意中翻出那人出事时的旧衣服一看,还真像是西夏人的打扮,尤其是他身上还随身带着一把青铜宝剑,我就越想越觉着不太对劲,寻思着其八成是个带兵打仗的。
谁料,其前天晚上一醒转过来,人竟开口拐弯抹角的向我那老父亲,打听起了大渝和西夏现在的战事,
我偷偷一听,更觉着八九不离十了。
这不今天找到张哥一看画像,果不其然,和你们要找的那个什么将军真的是一模一样,一准的错不了。
走吧,走吧,前面就快到地方了。到时候一见了人,几位爷定是放心了不是。”
那跛子说完,见众人均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连忙去扯人群里一个黑须瘦脸的男人,央求着其替自己说句话,
“张哥,你倒是帮小的说句话呀,
这不,要是人找到了,你们能交差,小的也能还了赌债,挣点以后玩的本钱不是。”
见跛子话里话外的不似作假,那名张哥的略一思忖,回头无奈的冲周围的兄弟道,
“行了,大家就且听他这一次吧。
再说了,咱们在这一带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有一点线索,回去也不好向夜将军交代不是,
有没有枣的,先陪着去打上一竿子,说不定真就瞎猫撞着死耗子了呢。”
说完,又一转头,指着那跛子威胁道,
“但是话咱可说在前头,到时候要是真找不到人,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让我们白跑一趟,小心回头真打折了你的腿,烧了你的家……
娘的,你上次欠我那十两银子还没有还呢,现在连本带息早涨到二百两了,这次要是真走了狗屎运,让你小子得了赏银,你丫的至少得还我五百两。”
“是是是,张哥你说的没错,只要找到了人,得着了赏银,到时候别说还您五百两,就是一千两也自是没有问题哒。”见张哥发了话,跛子忙又腆着脸应道。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墨墨迹迹的,马上天就要黑了,还有完没完……”
后面的人推搡着,几个人骂骂咧咧着,终还是跟着那跛子往山下走去。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们刚走过这片山林,往山脚下赶去的时候,身后树梢上一个黑色的小身影一闪而过,先他们一步,抄着近路,往山下的小山庄狂奔而去。
房间里,魏晔然挺尸般的躺在床上,身上腿上不知道缠了多少布条,一张脸煞白煞白,如果不是眼珠子时不时的还能动上一动,真就让人怀疑这八成是个木乃伊无异。
“老头子,你说这冬娃都走了两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你问我,我又能问谁,只是让他拿些皮毛去镇上为屋里的公子换些补品回来,怎么都去了两天竟还没了音信儿……”
魏昭然正百无聊赖的躺着,只听外面院子里,断断续续的,有一对老夫妻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传进来。
透过前面支起的小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