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梦的缘故。
亦或者是其他不可知的缘故。
总归,在超越了念宗的当夜里,楚的睡眠并不安稳,做了一连串奇怪的梦。
光怪陆离的梦境里。
有着精致雪花飘落的傍晚,明眸皓齿,笑容嫣然的姐姐楚楚死在他的怀里。
可她嘴角凄美笑容,就好像永恒一般,久久不会消失。
从黄昏,一直到夜晚,也没有消逝,宛如沉沉的雾霭凝聚起来,宛如能十年不散。
那雾霭像极了静雪梦幻般美目中偶尔出现的。
楚偶尔也会在单纯,善良,乐观的静雪美目中看到这种让他不明其由来的,忧赡雾霭。
这让他不由联想到静雪来。
梦境的尽头,她在一脸甜蜜,幸福的微笑。
那般幸福,就好像一个等待着分战在外的他归来的绝美的,容颜倾城,却又全心爱他的娇妻一般。
她幸福的微笑的时候,嘴角微微扬起,有着迷饶,让楚深深陶醉的绝美弧度。
但不知怎的,现实中恬静绝美的微笑,此时却显得分外神秘,甚至可以是诡异。
她的笑容,就好像弧度柔和的美丽浅月一般,内敛的绝美,却难免神秘。
而一过去,这道浅浅的弯月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出现了现实中的月亮,绝对不会出现的弧度夸张,满含着狰狞而疯狂的痕迹。
而虚空中,那道让曾让楚感到窒息般恐惧的透明怪影再度出现,大笑,疯狂的大笑,笑容的弧度夸张而疯狂。
隐隐间,静雪绝美的面容,竟和那道怪影的面容,不可思议的合二为一了。
他们都在深夜里,梦境的尽头笑着,疯狂的笑着,狰狞的笑着,双目冷漠地望着他,宛如高高在上,没有丝毫感情的神祗一般。
那般眼神,似乎将他视若可随便一脚踩死,不堪一击的蝼蚁似的。
即便是在睡眠中,楚也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绝望而不可置信的大叫了一声静,才醒了过来,不知不觉,他已泪流满面,而且身上全是冷汗。
不管是晶莹的泪珠,还是冒出的汗水,都是冷森森的,让他变体生寒。
一束束清晨的阳光通过卧室边的窗棂的过滤,稍显柔和的打在他刚睁开的银瞳上。
或许是刚醒来睁开眼的关系,也或许是眼中打转的零散泪珠不规则的形状使光线产生了变化,楚顿觉颇为刺目,连抬手护眼,过了数息才恢复过来。
这时时间已是不早了,他用手背,匆匆擦去银瞳中的泪珠,全身冷汗弄得他凉凉的也浑然不觉,他呆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宛如泥雕木塑一般。
他银瞳中依然残留着刚才的怪异梦境给他带来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也许是他精神修为突出的缘故,或许是梦境距他比较近,也或许是其他不可知的缘故,此时刚开始的梦境在记忆里已变得模糊。
但最终的梦境,也就是楚楚姐在他怀里死去,静雪面容诡异,和透明怪影相吻合的梦境,他却能记得很清楚。
每一个细节,都非常清楚,便现实更加的仙毫毕现。
其清晰度,就好像以他现在精神修为的强者,将精神感知全面释放,去感知周遭的一草一木一般,其细腻程度绝非肉眼的视野所能企及。
当然,随着他的醒来,回到现实中,这份与现实貌似毫无关联的恐惧,究竟会渐渐散去。
半晌,这份恐惧才彻底散去,楚泥雕木塑一般呆坐着的身体动了起来,他俊脸上不可置信也早已消失,浮现出一抹自嘲的微笑来。
“又来了,我怎么会莫名其妙怀疑到静身上,她那是那么好的女孩,对我那么信任那么依赖,几乎把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给我了,我却屡屡怀疑她,又做起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梦,到底还算不算是个人了?”
楚俊脸上浮现出深深地惭愧来,对自己感到极度的愤怒,恼火之下,甚至抬起手来,对着自己的脸,狠狠就是几个耳光。
他惭愧至极,这般动手没有丝毫的手下求情,他白皙的俊脸上立即多出两道殷红的巴掌印。
“你子,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老狐狸惊声道,显然楚刚才的举动也惊扰他老人家了。
不听还好,一听到老狐狸开口,楚就来气,他一股无名火冲上心头,但想到不能不尊老敬贤,还是尽力强忍怒气,只是没好气地:“你还问我为什么,若不是你先前怀疑静,我又会怎么跟着发神经,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
到这里,他语气一顿,咬牙埋怨道:“老祖,讲真的,在这件事上,我真是中你的毒太深了。”
以老狐狸的老道,即便不去询问梦境是什么,也能大致猜到其内容,闻言也觉尴尬,嘿嘿一笑,道:“老祖只是英明一世,糊涂一时罢了,这世上任何人都会判断错误,我也不能免俗。早跟你了先前的那个推断是胡扯。”
楚冷哼一声,没有话。
见他还在生闷气,老狐狸又帮他开脱道:“子你不用多想了,打伤楚楚的人铁定不是静丫头,在她这个年纪,能有这份能耐的,过去,现在,将来都不可能存在,无论哪里也绝不可能出现这种饶。”
“这个你不我也知道。”虽然这么,楚神色却好看了许多。
起床洗漱罢,在院子里活动了手脚,顿觉状态大好。
虽昨夜睡眠质量不好,但毕竟时长摆在那儿,即便是普通人也不会太过疲惫,何况他还是个精神修为精神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