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娘子是什么样子,为夫都喜欢。”
白灵渊显然不信古墨尘说的话,随意拿起桌面上的一支玉搔头。
“哪怕我是个男人?”
“嗯,哪怕娘子是个男……”古墨尘话卡在喉咙,“娘子你说什么?男人?”
“对啊,你不是说我什么样子你都喜欢吗?”
红衣男子轻缓嗓子,继续挽着梳妆台前女子的青丝秀。
用一种笃定得不能再笃定的语气承诺道,“哪怕娘子是个男人。”
白灵渊无语凝咽,只感到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难道古墨尘还好这口???她就算是男的他也不嫌弃。
古墨尘说出此话,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倒变成了白灵渊。
淡金色阳光斜照进梳妆台,窗外园中草长莺飞,空气中带着淡淡花草香,岁月静好。
房中,她未说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对于他的动作自己未再排斥反抗。
“你怎么会束?”
“别人的我不会束,会的,唯有娘子的。”
她好奇,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因为,世间唯有娘子的,为夫是用心去束的。”
白灵渊再次语噻,她算是现了,只要自己跟他说话,三句话没说完,都是撩她,要不然就是赤果果的勾引。
索性闭嘴不再言语。
待古墨尘修长的手指落下,她瞧着镜子里面歪歪扭扭的髻。
“你,这也叫会束?”
身后男子轻咳嗽掩饰尴尬,“娘子莫要嫌弃,这已经是为夫能束得最好的了。”
她从镜子里看了脑侧丝,算了,自己对打扮的要求本来就不高,反正是在王府,头也不算太乱,随便些也没什么。
“没事,谢谢你了。”
妖孽男子道,“娘子既然不满意,不如为夫帮娘子重梳?”
“不必了。”
再重新梳还浪费时间。
“……”
走出房门,连翘见到出来女子梳着的髻,提醒道,“王妃,您……”
白灵渊还未听见连翘要说什么,古墨尘便走到自己前面。
“乐儿,来,随我一同去用膳。”
连翘不知道这个髻是古墨尘梳的,原本是想提醒需不需要重新梳个髻,但在看见走出来的红衣妖孽后,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吃饭是必须的,白灵渊也未过多理睬说话男子,脚步径直朝着用膳房走去。
身后红衣男子忙大步流星跟上。
吃饭期间古墨尘还是一如既往给她一直夹菜,一刻也没有松懈。
白灵渊隐忍着碗中全是菜,将菜吃完,最后没吃几口饭就起身说吃饱离开。
原本某红衣男子想让白灵渊多吃点主食,可是想到做什么事应该由着自家娘子,万一撑着了怎么办?就没有躲过阻止。
古墨尘放下碗后,便急匆匆回了北院书房处理事情。
暖阳倾洒,各处花园蝶飞蜂舞,斑驳的树影投射的地面青色大理石板面,凉风阵阵。
趁着无人打扰,白灵渊正在园子中闲散休息默写经书。
说着是无人打扰,还不如说是某妖孽男没有来打扰。
闲散着打时间时,转眼到了下午时辰。
连翘急匆匆跑来禀报,宫里来人传圣旨,要白灵渊去前厅接旨。
将手中笔墨放下,遂起身去了前厅,现大厅外院子中跪满了齐王府下人,而未见到那道红色男子的身影。
宣旨的公公颇有礼节,见白灵渊来了,也没有在意她歪扭的髻,简单的红里衣玄纱衣装扮。
毕竟眼前走出来的女子虽饰简单也未戴什么饰品,可来的公公从白灵渊穿着的衣服颜色,质地,就知道不简单,朝中谁不知道齐王穿衣,必有红色。
而白灵渊能在齐王府穿这样的颜色,必定是经过齐王同意,不然不会这么大胆。
待在宫中多年的太监善于察言观色,此时面对白灵渊,太监行为举止间颇有礼貌。
“老奴参见齐王妃。”
白灵渊没有放过刚才眼前这个年老的太监,对自己的琢磨打量,虽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却不是恶意的。
况且这个太监之前也见过,是明德皇帝身边的人。
“公公不必多礼。”
说话太监兰花指翘起,从袖口中拿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谄媚道,“皇上特令,王妃不必如前两年那般跪拜接旨,老奴只管将旨意告知王妃便可。”
前两年?
她神色淡然,想起前两年接旨是白仙乐的事,只道,“劳烦。”
太监转身面对大厅外跪着的一众下人,清了清嗓子。
“奉天承运,皇上召曰,传齐王妃天女白仙乐,于六月初六吉日,在天山祭坛实行三年一度祭祀,从明日起斋戒沐浴半月,以示对上天诚意,钦此。”
天启王朝的祭祀不完全是当今皇帝的差事,反而落在了一个世人口中的‘天女’身上。
她会的祭祀也只是巫术中的一种,不知道与这个世界的祭祀是否一样。
以往应是真正的白仙乐所做的事,如今换成她…
不对,再过十日白仙乐便回来了,祭祀是半月之后的事,到时候她也就不用麻烦了。
略微弓身行礼接过,“仙乐接旨。”
“齐王妃当年在天山祭坛第一次祭祀时,才十二岁,老奴记得祭祀过后,第二日便下了一场大雨福泽天下。”
她回忆这具身体的记忆,只依稀记得自小普生师太让她不要轻易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