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东院,白灵渊住过的寝房中,一股颓废至极的气息弥漫。
静谧的房间中,一切物品摆设都没有变化。
红衣男子垂眸坐在床沿,神色疲倦。
原本光滑精致的下巴长出刺刺胡渣,抬头时,紫眸复杂的看着房间中一切。
这间闺房中没有一丝人气,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数月前大婚当晚,好像某个人从来没有来过,也没有走过。
就连走了,他都不知道她真正叫什么名字。
那个真正走入他心中的女人,把他看了个透彻,走时便连同心一起带走。
古墨尘从怀中拿出一块手掌般大小的透明物体,正是当初某人熬夜做出来的三棱镜。
窗外淡金色阳光折射进屋子,透明物体在床沿边缘折射出一道七彩光芒,如彩虹般绚烂刺眼。
往日的回忆历历在目,气息颓废的男子唇角不禁扯起一抹苦笑。
“你究竟是谁?是谁……”
若是早一刻问,说不定她还会回答自己,可是现在,再问已是无人回答。
时辰过了不知多久,门外响起莫祁的声音。
“主子,白仙乐还是什么都不肯透露。”
莫祁只听得房间中,男子沙哑又略带冷漠的声音响起。
“不要让她死,继续问。”
“是。”站在门外的莫祁欲退下,转而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主子,您已有三日未吃……”
“滚。”
莫祁得了此令,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便急急退下去办自己手上的任务。
自小到大跟随主子十多年,从未见过自家王爷有今日这般脆弱的模样。
往日王爷亲训天启数十万士兵,连续三月极少休息,都未曾是今日这番。
就好像,承载着身心的最后一根脆弱的神经断掉。
近些日子还是吩咐旁人不要来打扰,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转眼过去数日。
千里外,天启国境边缘江州城。
某客栈房中,床上一名身着素衣的女子躺在床上。
其墨发披散在脑后,精致独特的侧脸勾勒出倾城绝美的五官弧线,双眸紧闭,睫毛纤长浓密在眼窝处投下浅淡的阴影。
眉山远黛鼻梁俏挺,菱唇不点而红,眼尾一颗青黑细小的泪痣为其增添了别样的风情。
女子只静静躺在床上还未醒,便能感受到其身上散发出卓然出尘的气质。
有着三分九天玄女般的柔美仙气,又带着七分神秘莫测的蕴养风华。
一名穿着贵气的中年男人见周围无人监视,便探头探脑的梭进房间。
中年男人小心将门关上后,走近床上躺着的素衣女子,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感到耳朵火辣一痛。
“死鬼!你干什么。”
掐住中年男人耳朵的女人风韵犹存,打扮亦是不似寻常百姓,此刻掐住便不放。
中年男人听见此声呼喊,面色大惊,忙求饶,“夫人,夫人,我错了,错了,不过是想来看看她醒没有,并没有干嘛。”
妇人听得自家夫君求饶,手中捏着依旧未放,提着耳朵走到桌前坐下。
上下不愉的打量了老男人一眼,诚然没有欺骗她后,才将手松开。
“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这名女子用途大了去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亏了。如今你跟我回天启娘家一趟,捡到了这么大一个宝贝,还不知足。”
中年男人谄媚着笑容,到了一杯茶递过去。
“夫人说的是,夫人说的是。”
妇人接过茶杯,精明道,“告诉你,今后我们宋家可要靠她飞黄腾达,你最好手脚放干净点,要是让我发现……”
说到此,妇人将话顿住,给身边男人一个警告的眼神。
旁边男人领会,额头冒出细汗。
“夫人,夫人,慈儿,为夫再也不敢了,不要扣我月银了,再扣,我堂堂太常寺卿跟那些去大街上要饭的没什么区别了。”
“你知道就好。”
妇人话落,看向床上躺着的素衣女子,欣赏片刻,不禁再次赞叹。
“你说,这世上怎么会生出这般貌美的人儿,若不是我亲眼所见,还真是不信有女子能长得如此貌美。”
旁边坐下的男人看着床上躺着女子,显然忘记刚才耳朵上的教训,只认真道,“是啊。”
妇人恼怒白了身旁坐着的男人一眼,“你看什么看,把你眼珠收回去。”
旁边坐着男人不敢再多说半句,妇人见此才将气消下。看着躺在床上女子青春年华,想起自己的儿子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
妇人又喃喃道,“若不是我儿神志不清,还真想将此女娶进门做我宋家儿媳妇,那还会为你这个糟老头子着想。”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
妇人随即起身,“是什么是,走走走,这女子受寒后高烧刚退,你以后就不要来这个房中了。”
“好好好,夫人。”
说着,中年男人跟着妇人走出去,本就是来看看床上女子的容貌,如今看也看了,他这把老骨头也知足了。
与此同时,天启王朝。
帝京,齐王府。
西边院子,某间简陋的房间中。
女子喊叫声传来,“本妃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算是让王爷亲自来问,也是这个答案。”
房间中白仙乐被牢牢绑在柱子上,说话间神色带着狠意。
莫祁拿起手中短鞭,神色严肃。
“你不